王厚、劉仲武心中舒了口氣,連忙接話:“有負媼相厚恩。”
“罷了。”童貫負手回走幾步,漸漸停下,臉上表情若有所思:“你二人先回去整理一下,明日隨灑家回京一趟。”
王厚看看劉仲武,兩人皆是面上迷惘,忍不住開口道:“未知媼相帶小將二人回京有何事?”
“還有何?”童貫面帶冷笑:“劉延慶那廝留下的爛攤子,梁山鬧得太大,官家已是發了怒,讓灑家回去剿滅,你三人正好戴罪立功。”
王、劉此時方才吐出一口氣,連忙抱拳:“謹遵媼相之命。”
翌日,一隊人馬從西北出發,直往汴梁而去。
……
天氣逐漸轉冷,梁山上的人已是走的精光。
繼糧草之后,梁山的戰兵也相繼踏上去往海島的艦船,一艘艘載貨、拉人的艦船在濟水河分成數路,蜿蜒而行,河水兩岸遍布斥候,來回奔波確保不會有官軍腦子一熱出來招惹。
舟船蕩開水面,探出的漿攪動著河水,蕩出一片片漣漪,手持弓弩的水軍寨兵站在甲板上,面朝外站著看著向后移動的景色,盡管船速并未達到最快,這些寨兵身上的衣服仍是獵獵作響,有人不住打著哆嗦。
風拂過原野,揚起的塵土在空中消散,大批的騎兵跑過河邊,高舉的呂字旗下,穿甲帶盔的侍衛在拱衛著自家的首領,馬蹄旋起有些干燥的泥土,呂布一身金甲騎著赤兔飛奔而行,目光看向東北的方向,不時有斥候從四面跑來,匯報著附近州縣的情況。
早在三日前,梁山最后一批輜重運走,狠下心的梁山魁首放火燒了防御工事與房屋,方才有了今日北上的悲壯氣勢。
“太可惜了……”
喬冽騎在戰馬上,回首望著已是看不見的梁山,同著身旁的呂布輕聲說著:“貧道也非是多愁善感的人,只是這般廢棄掉山寨著實肉疼。”
“不如此,不足以堅定你我之心。”呂布此時看完游士府傳來的信息,隨手合上遞給喬冽:“你我如今就如背水一戰一般,非勝即死,留個山寨在那總會心有僥幸,以為其是退路,那時就輸定了。”
喬冽再次回頭看看,輕嘆口氣:“哥哥說的是。”
呂布咧嘴無聲笑了一下,抬頭看看不斷涌動翻滾的云層,對著這道人道:“游士府的事情安排妥了?”
“妥了。”喬冽點點頭:“愿意跟著走的人早就跟著船上路,不愿走的都發了一筆遣散費,可惜這些年的經營……”
這道士聳聳肩:“貧道還以為會有半數以上的人跟著呢,誰知只有三四成。”
“已是不少了。”呂布哈哈大笑:“待在遼東站穩腳跟,到時再來過,相信彼時當有不一樣的局面。”
身旁的人點頭,煙塵在不斷拉遠,到得數日后,已是進了青州地界。(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