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卷起枯葉,掠過屋檐,掛著的燈籠搖搖晃晃,嗚咽的風聲從門外傳來。
“鎮海府離遼陽府太遠……”呂布的聲音在室內響起來,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沉:“大軍不能只停在此處休整,起碼也要打下建安、巖淵兩城才能坐看遼陽府起風云。”
手指點了點堪輿圖左側:“只是寧州、復州、蘇州三處的遼軍怕也是不會坐視我等北上,。”
手指移動到鎮海府右邊:“若是穆州再來就是兩面夾擊,對我等不利。”
“大將軍說的是。”李助點點頭,豎起一根手指:“根據劉赟、曹正兩位兄弟所說,遼陽府那邊恐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若是一州一城的打,怕是到了遼陽府也是晚了,小弟這里有一個計較,只是弄險了一些,大軍直取辰州、耀州,而寧、復、蘇三處城池可讓水軍前去,若是能攻則攻,不能則牽制一二應是尚可。”
蕭海里走過來低頭看看堪輿圖,思索一下道:“俺同意,首領不必擔心,那三州兵馬不多,水軍更是荒廢已久,多半只有運輸貨物的能力,憑危昭德、李寶兄弟等人的實力,不難將他們殲滅,屆時上岸騷擾一通,城里的官兒為了不出岔子,多半不會隨便將軍隊派出來。”
又摸了摸下巴,低著頭瞧看地圖:“至于穆州,未曾聽說那里有甚奢遮人物,留幾個兄弟在此守著就是。”
抬起頭看向呂布:“若是下了遼陽府,下面幾州說不準可傳檄而定。”
呂布背著手順著桌邊走來走去,偏頭看著堪輿一咬牙:“那便行險一番,先取北邊,后下南方州城。”
隨后他正過身子:“傳令,大軍速度整合,留文仲容、楊志、柳元、潘忠四營守鎮海府,另留一千屯田兵于此,后日一早,兵發辰州。”
對面兩人拱了拱手,隨即轉身出去,只留下呂布一人對著堪輿圖不知在想些什么。
臨近傍晚之時,遠遠一道塵煙在城墻上的士卒眼中放大,來騎高高瘦瘦,一身沾滿塵土的皮裘,在不遠處停下戰馬,仔細打量一番城上旗幟,有些臟的臉上帶上一絲笑容,看眼有些警惕的士卒跳下戰馬,走過去:“你等是哪位兄弟麾下?煩請通知一下你等指揮使,就說鈕文忠帶著麾下兄弟前來尋找哥哥。”
那士卒登時一愣,連忙道:“俺是崔埜崔指揮使麾下,他現今正在城樓值守,還請稍等,俺去通知一下。”
隨后沖著同伴使個眼色,自己則是小跑著往城墻之上而去。
不多時,崔埜帶著驚疑不定的神情走到門外,看著鈕文忠的樣子頓時大喜:“真是兄弟你來了。”
那邊牽著馬的鐵蜻蜓一抱拳:“崔兄,日久不見,一向可好。”
“托福托福。”崔埜哈哈笑了一下,伸手虛引:“是來找大將軍的吧,俺帶你去。”
“大將軍?”鈕文忠臉上有一絲錯愕。
崔埜一拍腦門兒:“對了,兄弟你還不知,哥哥已經自領驃騎大將軍,如今軍中上下皆是如此稱呼,至于各位兄弟的職務待日后打下遼陽府再行確認。”
鈕文忠頓時面露喜色:“恁地好!”
看著崔埜要往里城內走,連忙拉著人道:“俺還有四百多弟兄在后面,另有二百余匹馬帶來。”
“好說。”崔埜聽聞頓時也是喜上眉梢:“俺讓下面的兒郎接去軍營就是,兄弟無需擔心。”
鈕文忠想想即便點頭,當下崔埜讓田霸在此坐鎮,又另派士卒帶著鈕文忠信物去接人,自己則是同著這高瘦的漢子急匆匆的入了城池。
天色昏暗下來,刺骨的晚風吹過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