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動著馬鞭的車夫趕著糧車走了出來,在關勝、京超的押送下朝著既定的方向行去,而城中軍營,大量的馬匹嘶鳴聲響與士卒說話的聲音蔓延過來,壓著糧車的二人互視一眼點點頭,糧草乃是大軍命脈,護持的好了軍功上有名,是以兩人做的心甘情愿。
更遠的地方,偶爾能看到數騎、十數騎斥候馱著一個活口回來,時不時能看見重傷的騎士被同僚送入城中軍營,馬靈此時已經帶著斥候跟前行的韓慶和交上手,多數時候,同宋軍鍛煉出的戰力還是能夠占據上風。
除了斥候的戰斗外,馬步兩軍在做著最后的調整,砍壞的兵刃一時半會兒沒法再用,從軍中輜重官處領取新的裝備,戰馬在吃著開戰前特意加了精糧的飼料,一個個搖頭晃腦掃動著尾巴,顯然心情不錯。
巨大的呂字旗幟下,帥帳內有著大戰前的寧靜,偶爾有斥候跑入稟報一番,將情報留下,引來幾個隨軍軍師的竊竊私語,此時帳中只有呂布站在堪輿圖前,軍中將領都在外面做著最后的調整,只李助、房學度在此,李懹作為記錄各項文書的人,被允許此時在此執筆等候。
“敵軍先鋒五千人已經進入海州地界……”轉過身的呂布瞇著眼看著兩人:“這邊的遼兵還未與我等真刀真槍的打上一場,想必會是以疾襲為主。”
“恁地說,大將軍該是要出發了。”李助捋著胡須,瞇著的眼睛不知望向何處:“……可是有甚猶豫之處?”
呂布猶豫一下,點點頭:“昨日晚間雖然蕭海里說的清楚,然,戰場瞬息萬變,某可不覺得那蕭酬斡只一心找尋我等在野外決戰。”
點了點地圖:“小心遼軍抄我等后路。”
房學度站起身,走兩步看向堪輿圖:“大將軍是說辰州?”
呂布點點頭,轉頭看著堪輿圖,拿起毛筆在耀州遼河處畫了一筆:“我等以前常在宋地走水路與宋軍戰,今次雖說遼人帶著不少攻城器械南下,卻也要提防一二。”
李助神色微動:“那不若讓王俊與上官義兩營伏于暗處,一旦事有不諧,或許他二人就是一張底牌。”
輕輕將毛筆放下,呂布用手點著海岸:“某再把鈕文忠留下,配合王俊、上官義在外游走。”
來回走動了幾步,方才吸口氣道:“再讓馬靈領一隊斥候留下,我等畢竟剛起事,在這遼地輸不起。”
拍了拍堪輿圖:“一旦有事,即刻讓馬靈去通知某。”
“如此,大將軍處又少一營馬軍。”房學度微微皺了下眉頭開口。
“不打緊。”呂布走向一旁,抓起大氅披在身上,余呈見狀趕忙取過環首刀遞過來。
“鈕文忠那營人馬雖是悍勇,卻無訓練,假以時日當是能上戰場征戰,此時來說,最好還是再練練。”掛好環首刀的身影轉過臉:“某即刻率兵北上,城內事務就靠伱二人決斷,多征新兵上來。”
“是!”
兩人連忙站起抱拳,看著呂布帶著余呈出了大帳。
不多時,整頓好的兵馬在牛角號聲中集結,不多時,一隊隊披堅執銳的黑色身影跑出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