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府衙,黑底紅邊的旗幟在風中飄揚。
一群人從大門進入,為首的正是劉赟這個之前在遼陽府行刺的江南漢子,罩著猩紅披風的呂布走出廳堂,身后跟著余呈等護衛與李助、喬冽,見著進來的身影頓時笑起來。
劉赟見著呂布迎出,連忙急走兩步上前下拜:“劉赟見過大將軍。”
“起來說話。”呂布對他笑了笑,看他站起拍了下肩膀:“在遼陽府待了多日,倒是辛苦了。”
劉赟抿抿嘴,低頭恭敬道:“為大將軍做事,小人心甘情愿。”
“外面寒冷,莫要站著說話了,來……”伸手拉住劉赟的手,轉身朝著廳堂方向走去:“進來喝杯熱茶,詳細說下遼陽府之事。”
劉赟自不會拒絕,只是看看被拉住的手,英武的面容有些受寵若驚,跟著走入這府衙大堂,呂布這才放手松開,披風一擺,呼啦一聲坐入椅子:“前些日接到你們來信,說是高永昌準備對遼陽府留守動手,之后有斥候來報,說是遼陽府已經改旗易幟,到底怎生回事?”
李助、喬冽在一邊坐下,劉赟緊挨著呂布在他們對面坐了,余呈端著熱茶上來,放在幾人跟前桌上。
劉赟雙手捧著茶盞暖手,眾人注目中開口:“本來應早日告知大將軍,只這兩日遼陽府戒備森嚴,許進不許出,我等一時沒法子將情報送出來,前兩日城門方才開始放人出入,曹正兄弟與小人皆以為遼陽城危不可多待,只他尚未暴露在遼人眼中,所有小人喬裝一番,趁高永昌以為小人已經被遼軍殺死,未曾張榜找尋,這才僥幸離了遼陽府。”
呂布眉頭皺起,眼中若有所思:“這人占據遼陽府,城中反應如何?”
“時日尚短,暫時看不出,只是……”劉赟端茶盞喝了一口潤潤喉:“之前留守簫保先為人苛刻,對渤海人甚是厭惡,但凡渤海人犯事必定對其嚴懲,對其余各族卻多有寬宥,是以城中渤海人為其余各族人所欺辱,一直都有嫌隙。”
“這算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吧。”李助捏著胡須,眼神瞇起月牙:“因東京留守厭惡渤海人而下面人厭惡,是以東京那邊各族之間嫌隙較大……”
轉頭看向呂布:“如今高永昌入住,渤海人勢必要將以前受的委屈還回去,恐怕假以時日其余各族人就要遭受渤海人欺壓,乃至傷到人命。”
劉赟點點頭:“李助軍師說的不錯,這兩日倒是頻繁有渤海人毆打奚族與漢人的消息在傳。”
“倒是未想到遼陽府那邊是如此情勢……”呂布神色有些復雜:“我等占據的州城雖說也有些矛盾,卻未如此嚴重。”
“大將軍之后若是攻打遼陽府,當要注意平衡各族關系。”喬冽雙手攏著,身子轉向上首:“《黃帝內經》有說‘陰勝則陽病,陽勝則陰病,’若要不病,只有陰陽調和方才能保證百病不侵。”
呂布打量一番喬冽的衣衫,突的一笑:“說的在理,倒是你何時看起醫術了?”
喬冽聳聳肩:“閑來無事,找本書看著。”
“你倒是有閑心。”呂布笑笑,又看向劉赟:“此次回來,以你功績也可升遷了,只是某也想問問,你是想繼續去往其余各地刺探,還是入軍中為將?”
劉赟眼神微動,不由自主坐直身子:“小人尚有選擇?”
呂布臉上閃過審視的神情,點點頭:“如何沒有?如今我等百廢待興,你一身本事在山上時已經聽其余兄弟說過……”
喬冽悄悄直起腰,摸著胡須,一臉得色。
“如今你在遼東也是證明自己,是以某愿意問下你意思。”
劉赟眼神閃爍。(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