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拔營的號角聲吹響,
……
這天辰時末,睡了一晚的曹明濟陡然從床上翻身彈起,推開窗看向外面明媚的陽光,臉色陡然黑了下來,拿起墻邊倚靠的大刀,三步并作兩步跑去外面,看著歪斜睡在地上的侍衛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等廢物,怎地睡過去了!”
“將……將軍。”
幾個睡懵的人連忙起身,看著曹明濟那張臉頓時打個哆嗦站起來,不知說什么好,半晌憋出一句:“這……這地兒沒人吹號,也沒個雞打鳴兒,不小心睡過了。”
“……廢物!”
曹明濟憤憤罵了一句,一把將人推開,提著刀走出門外,望著晴朗的天空,軍棍揮舞的聲音和畫面撲面而來,臀部隱隱作痛。
……
另一個方向,耶律得重看著放晴的天欣慰一笑,吸了一口雨后清新的空氣,揮手:“傳令,全軍開拔,急行去往遼陽府,本帥最遲要明日晌午前見著遼陽府城墻!”
……
暖春,遼軍征剿呂布軍的情報在四處傳遞,南去辰、耀兩州,不時有令騎在奔跑,多地守將派出三五百人攜帶糧草去往東京府之處,就在周圍曷蘇館有人看著情報沉吟不語,在往南的方向,幾個女人帶著兩歲的女嬰不顧勸阻北上,直往遼陽府方向而去。
而在癸卯這日晌午,一支兩萬余人的兵馬停駐在距離五十里處地方開始修建營寨,漸漸形成延綿的陣地。
同一時間,一支全是騎兵的隊伍與幾個斥候碰到一起,這條黑龍一般的隊伍,沉默的偏了一個方向,從高空看去似是畫了一個圓弧,朝著原野間,耶律余睹的后軍奔襲過去。
……
天光漸向西移,昨日一場突如其來的雷暴雨將地面打的稀碎,泥濘的道路上,推動輛車的青壯吃力的行走著,時不時有泥水濺起到身上,讓衣衫瞬間黑了許多。
韓福奴一身鐵甲,鐵槍掛在得勝勾上緩慢走著:“讓后面推糧車的用些力氣,今夜大軍能否吃上飯還要看他等,誤了事,詳穩怪罪下來可莫要怪老子不幫他們說話。”
如此說著話,韓福奴領著車隊艱難前行,雨后的路難走是真,這伙青壯未盡心他也是知道,身旁的心腹聽了離開不久,后方傳來謾罵和鞭子抽動的啪啪聲,這才點點頭,頗為滿意加快的速度。
朝著西南走出十數里,韓福奴不時打量一下后方的輛車,心情平靜的同時也松一口氣,盼望著快些大軍扎營,如此糧入軍營,自己也好交差。
再回過頭時,后方道路上有騎兵追上,旗幟耷拉在后方沒有飄動,四甩著看不清旗號寫的什么,當下一勒戰馬,臉上變了下顏色,回轉馬頭:“跟我來。”
護糧的三千遼軍連忙跟著他一同奔向后方,將官呵斥聲中,連忙排著陣列。
“我乃耶律余睹麾下大將韓福奴,爾等何人?”他知道后面貴德州已是只有一千守軍在城中,而后方騎兵顯然不在少數,就是不知是否是從沈州而來。
后面,渾身潮濕的將領提起方天畫戟,前指一下:“殺——”
戰馬轟鳴的聲音驟然爆發。(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