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呂布本能的皺起眉頭,張琳雖是被俘虜的,卻也有投靠的跡象,且此人與遼朝的漢人官員交好,一旦身為南府宰相的高官投靠過來,造成的反應是他喜聞樂見的,如果在此時被暴露了出去……
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呂布臉色一沉,盯著余呈:“人可捉了?”
“不……不是大王想的那樣。”余呈跟隨呂布日久,自是知道其所想,當下搖搖頭,“是一個高麗人,叫尹彥純的,據他所說,乃是高麗國的侍御史,乃是被高麗王派到遼朝祝賀天興節,因遼東各處大戰一直逗遛在遼國上京,今時才返回,這也非他第一次去遼國,是以見過張琳,如今張琳正拖著他,請大王示下如何做?”
“哦?高麗國的?”呂布又坐了下來,手指輕輕點著座椅扶手,半晌:“將楊撲找來,既然一個高麗官員送上門來,自是再好不過。”
余呈點點頭,不多時,楊撲穿著一身錦袍外罩蓑衣跑了進來,先是脫了雨具,隨后跨進書房拱手:“大王,有何吩咐?”
該是快些弄好官員服飾了。
打量一下對方沾濕的衣擺,腦子里轉過念頭,呂布緩緩開口:“今日外面有高麗往遼國使者在,張琳正在與其交談,你是禮部的人,如何招待該是你的事情。”
“明白了。”楊撲點點頭:“屬下定盡快打聽出高麗現狀與那伙海寇的所在。”
“此事你做主即可,某只要結果。”呂布看眼余呈:“帶楊郎中去往張琳處,讓他配合行事。”
兩人齊齊行禮而出。
房門被關上,帶著濕冷感的空氣被阻隔在外,廳堂再次安靜下來。
遙遙望著那邊掛著的堪輿圖,呂布背靠著椅背,眉頭微微蹙起,那高麗應是高句麗、馬韓、濊貊的后代,沒記錯的話其國一直窺視著遼東土地,自元初之時多次攻玄菟、遼東二郡,后來更是變本加厲攻樂浪郡。
那是中平元年是吧?
思索之間,呂布手指輕輕觸碰著堅硬的扶手,那個高句麗國王叫甚來著?
故……故川……對了,故國川王!這廝也是多次在樂浪郡那邊興風作浪,后來如何了?
呂布仰起頭,絞盡腦汁想著對他來說十幾二十年前的事情,只是半晌搖了搖頭,自從入洛陽之后就沒怎么再去關注邊關如何了,整日里都是些朝中大臣爾虞我詐之事……
接著嘴角咧出一個苦笑,某好像……當時就是那個被虞被詐之人?現在想想當真是悲哀。
思緒收回來,呂布站起身走去堪輿圖前仔細的看著,半晌點了點保州、宣州,沉思一會兒,快步回身坐下,握筆寫下關于邊境的命令,隨后蓋上王印。
“來人!”
外面守著的侍衛連忙推開門進來。
“將這個快馬送去南面馬靈、王德、鈕文忠處,讓他們防備海寇之余,順便看顧一下邊境。”
說完,呂布看著侍衛領命跑入雨中,看看天色,估摸著快要午時了,這才找來油紙傘,也不用別人幫著撐傘,獨自拿著轉回后院。
秋雨打在傘面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一步步走回后院房屋,里面隱隱透出說話的聲音,偶爾有笑聲傳來。
吱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