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府的消息傳遞的很快,張琳踏入王府大門的時候,每個人的神情上都帶著欣喜,也不用他去打探,在王府任謁者的馬麟打著油紙傘過來,笑嘻嘻的塞給他一個紅綢包,打開一看竟是串著紅繩的銅錢,另有一些蜜餞與干果。
“這是……”
張琳眉頭挑了一下,心中隱有猜測。
“大王有喜,兩位側妃都有喜了。”馬麟笑嘻嘻指了下遠處正發著紅綢包的楊林:“這不,讓大伙都沾些喜氣,府里一會兒還要發賞錢。”
“哦……”張琳恍然,將這紅綢包塞入懷中:“卻是大喜事,此時大王可在后院?”
“在,郎中令若是要找大王現在過去就行。”
兩人說了幾句,張琳抬腳往后院就走,傘面上不斷濺起雨滴,走不多時到了后院,看著守門的侍衛拱拱手:“勞駕通傳一下,郎中令張琳求見。”
不多時,有人出來將張琳帶往書房,有下人端來熱湯,點燃火盆,隨后退下。
張琳伸手握著湯碗,一股暖意從手心升起,也沒多長時間,腳步聲傳來,隨即門吱呀一聲開啟,呂布帶著滿面春風走了進來。
“見過大王。”
“免禮!”
大手一揮,高大的身影走去桌后坐下,笑吟吟的看著張琳:“郎中令此時前來可有事?”
張琳拱拱手:“屬下與楊郎中與那高麗使者吃酒,席間探出一事,那些海寇應是高麗貴族所養,據他說,乃是高麗國丈——李資謙。”
呂布臉上笑意沉了下去:“消息可準?”
“此人酒醉所言,當是有幾分可信。”張琳垂著眼瞼,淡淡開口:“只是是否故意如此說……也是說不準,畢竟高麗國內這兩年的朝局比較復雜。”
“哦?”呂布伸手朝著座位比劃一下:“郎中令詳細說說。”
張琳謝過坐下:“此人乃是外戚權臣……”
呂布忍不住皺眉,隨即展開安心聽著。
“李資謙第二女乃是當今高麗國主的寵妃,乾統九年為其生育元子王構,此人因此而驟貴,官至參知政事、尚書左仆射、柱國,進開府儀同三司、守司徒、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后又加守太尉。”張琳抬眼看了下呂布,頓了一下,垂下眼瞼續道:“其國內文武多有依附于他,這人也漸漸就成了高麗朝堂最大的一股勢力。”
“尹彥純家乃是高麗豪門,尹家第三子與李資謙親厚,所以這人說他不懼怕海寇,恐有其事,然他入仕初乃是高麗大原公的錄事,這人的立場就不一定與其兄弟相同。”
呂布變換一下坐姿,目光深邃,打量一下他:“你怎知的如此詳細?”
張琳嘆息一聲,表情有些無奈:“高麗小國,本是遼朝屬國,不被重視,然大王也知,金國于天慶四年崛起,遼朝內部因與金的戰事失利屢次遣使去往那邊,想要高麗出兵襲金國后路,只是每次都被高麗推脫,那派去的人中多有屬下友人,閑聊之時說起,是以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