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盆中的木炭明滅不定的閃著紅光,陣陣暖意擴散開,讓這書房待著也沒那么寒冷,呂布捧著暖爐坐在桌前,看著剛剛傳遞回來的軍情,目光中滿是稱贊之意。
踏踏踏——
懶散的腳步聲傳來,呂布抬起頭,門房分左右打開,王政那張懶散的臉出現在門口,大冷天的,他將自己裹的嚴實,一襲貂皮大氅,里面是新領的官服,黑色為底,帶繁雜云紋,身上掛著錦綬、玉佩,腳上套著鹿皮靴。
“見過大王。”
“書房里就別多禮了。”
呂布聲音輕松的開口,進來的青年搖搖頭,懶散的表情上有些無奈:“不行啊大王,舉止過于輕佻,回頭楊郎中出使高麗回來,他可是能和臣講一夜的禮儀……”,揉了揉額角:“前次他規定了禮儀,臣只是說了個我字,被他揪著說了一夜的禮儀尊卑,想想就頭疼,還是禮不可廢吧。”
“你也有怕的時候。”呂布忍不住笑了一下,指了指座位:“來看看吧,按你的要求,邊境的騎兵進入完顏部,挑動起兩邊的火氣,竟然在這般冰寒的天氣里也打了個你死我活。”
王政精神振奮了一些,那張好似睡不醒的臉上浮現一絲笑容,拿起傳遞來的軍情仔細看著,半晌幸災樂禍的開口:“比臣想的要好,竟然將乙典部那頭倔驢也牽扯進去了,這下完顏晟別想有個安寧時候了。”,抬頭朝著呂布開口:“大王,當重賞此次出征的將士,天寒地凍的,也難為他們來。”
“已經發出嘉獎了。”呂布朝后靠了靠,臉上仍是帶著笑意:“杜壆、袁朗等人是不能再升了,只能拿些賞錢,好在今次出戰的騎兵不多,三千人回來兩千五百左右,他們還有得封賞。”
“大王豪氣。”王政豎起大拇哥:“如此出戰將士定然愿效死力。”,放下手中公文:“既然如此,政也該做些準備工作,牢里的那幾位也可以見見了。”
看著呂布點頭,這軍師陡然又想起一事:“大王,不知海寇之事如何了?”
“互有勝負。”倚靠著椅背的身影揮了揮手,身子起了一下,拿起桌邊的另一份公文扔過去,又靠了回去:“那些海寇在上個月又來了兩次,成功襲取了兩個村莊,隨后被李寶抓著行蹤,和呼延慶兩面夾擊擊沉了對方兩艘賊船。”
“危昭德和阮小五、阮小七兩位將軍襲擊了高麗的沿海村莊,擄掠二百余人,嗯……”嘩嘩紙張聲響起,王政一目十行的看完情報,緩緩將之放下,沉思片刻:“楊郎中此行說不得會順利不少。”
想了一想,呂布凝實了眼神:“某已給其權,如何交涉是他的事情,若是需要支援,水陸兩面都有軍隊在左近,自會助其行事。”
“如此臣也就放心了。”王政站起身,向后退去:“臣告退。”
屋內,呂布坐在位子上看著人出去,只是淡淡應了一聲,一只手不停的敲擊著桌面,思考著什么。
外面庭院中,瓊英正調皮的踹著樹干,積雪從枝頭掉落下來,灶房檐下,周大榮將煮好的藥水倒入碗中,有侍女上前用食盒裝了提著去往自家娘子屋中,還有臥房旁邊的小灶,豐滿的身影帶著瓦罐、提著食盒走了出來,一路行去書房。
吱呀——
房門再次開啟,沉思的男人被聲音驚醒,抬頭看向門口,有些驚訝開口:“你今日怎地過來了?”
鄔箐抿嘴一笑,上前將盒子里的瓷碗瓷勺拿出,微微俯身將瓦罐中煲好的湯倒入進去,嘴里面說著:“適才煮湯給雯兒吃,她問著爹爹吃了沒有,奴哄著她說稍后送來給你。”,盛好的湯碗端給男人:“這不吃完了就催奴過來了。”
“有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