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中部,奚勝于榮州率兵向前推進至福州、渭州兩州界內,讓本就防著遼東偷襲的遼軍崗哨一陣慌亂,眼見對方戰旗直直沖著自己而來,慌忙向后退回城中,兩州的官員聞之,只得一面準備防守城池,一面派出快馬向后方求援。
翌日,奚勝兵馬兵臨城下。
局勢在兩邊的兵鋒下越發的緊張。
……
“前方遼軍的隊伍多以宗室將領為主,麾下兵馬戰力應是比之尋常遼軍要強一些……”
“斥候來報,對方已經快至興中府,當地兵馬正在集結,或有發兵同行之意。”
“敵人騎兵也多,如今已有四萬三千軍馬,其中過半乃是騎兵,守護遼軍中軍兩翼,行軍陣型中后方都乃是步卒,可讓一支騎兵埋伏在后,關鍵時刻直插對方后邊。”
“還有那支投誠的兵馬,要是利用的好,不亞于一支上萬人的兵馬……”
“也不能總將希望放在他人頭上,還是要做好硬吃的準備。”
明媚的天光之下,是一支近八千人的騎兵隊伍,蜿蜒的拉成一條長龍在道路上保持緩行,馬口喘著粗氣,顯然是剛剛經過一陣極速奔馳。
路上,軍中的幾個重要將領集結在一起,不停有著聲音傳出,做著一些戰前的準備,此次與遼一戰與以往不同,那時他們都是沒有地盤的光腳漢,如今卻有著廣袤的土地,可以說是心中有了牽掛,雖不至于害怕,多少都是有著擔憂之情。
要說不管不顧的直沖上去,怕是沒人能夠同意如此。
馬蹄踏碎青草,連著黑色的泥土卷起半空,稍后緩緩的停下,相同顏色、不同圖案的旗幟下,騎兵都下來戰馬做著休整。
呂布伸手接過斥候遞過來的情報,走去一邊坐下翻看,稍后抽出腰間戰刀在地上畫了幾道,與周圍靠攏過來的蕭海里、王德、完顏宗翰等人討論著。
“……大靈河旁可供大軍展開的位置很多,然而適合伏擊的就一處,在和龍山這邊,既然遼軍糧草輜重都是走的水路,那必然要從山水中間這邊過去,若是錯過了這里,等他們去了開闊之處能跑起來,縱使某有信心能勝也要付出不少代價。”
“俺不同意蕭將軍說的。”完顏宗翰搖搖頭:“伏擊縱然是一辦法,然而若是地方過于險要,不利于騎兵沖鋒,一旦沒了距離,我等麾下的勇士都會身處險境,縱然遼人都是些豬,面對不能奔跑的戰馬,也能拱死兩人,不如就在開闊的地方直接將對方兵馬擊潰,讓他等以后見了我等旗號就繞著走。”
董平蹲在地上,摸摸光滑的下巴:“本將覺得還是要利用好那個姓賀的才是,只要他能配合,也不是沒有辦法將對方留在這里。”
呂布聽著他們說著話,沒有開口參與進去,他在想著當年那個稱帝的世家子,當年也是如同現在一般,對方手下幾萬步騎兵分七路來攻,而他也就三千兵馬,戰馬還只有四百匹,最后還不是靠著內應打了下來,況且今次……
看眼誰都不服誰的幾個將領,莫名有些想笑,如今麾下光是騎兵就是當年兩倍有余。
此生……未曾這般富有過。
“完顏將軍有所顧慮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莫要忘記,我等打完這邊還要北上上京道,這邊也是耽擱不得,與對方野戰,一旦鋪開陣勢,萬一有個閃失,傷亡多了,怎生趕去北邊參戰。”呼延灼的聲音傳過來,眼中的光芒火熱的灼人:“本將想……不若夜襲,夜晚本就視野不暢,一旦發生混亂,還容易發生營嘯,屆時就算天明,他等也沒了與我軍爭鋒的可能。”
周圍眾將眉頭皺起,思忖著夜晚偷襲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