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里了?”雀室內,張順摸著腰間的刀柄轉頭問了一句。
后面的副將看看四周,對著羅盤校對一番,抬起頭:“應是已經過了盛吉縣,適才那處乃是牤牛河的岔口,再往前乃是咸康。”
張順點頭,看眼堪輿圖上河道的位置,正在心中盤算,有傳令兵跑來:“將軍,前方阮將軍發旗語,讓船隊在此停下。”
張順吸口氣抬起頭,寬廣的河面反射著陽光映入瞳孔:“收帆、停下外輪、定錨!”
有不同顏色的旗幟在高處揮舞,張開的風帆在結實的手臂中收起,船只停下,隨著河流波動微微輕晃。
……
過午的日光照在繁忙的士卒身上,一艘艘木舟橫向排列著,上面覆蓋著木板搭建過河,豎起的遼字大旗當先從對岸踏上木橋,舟船晃動中,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水流沖刷著河岸,不停有人從船上跳入淺水,不斷濺起的水花被天光一照,七彩的拱橋浮現在人群四周。
“見過賀統軍。”
戰馬嘩嘩的踏開水流,騎著戰馬走上岸的將領跳下馬匹抱拳:“本將班古兒,乃是川州的統軍,過河之事勞煩將軍了。”
賀重寶見他甚是有禮,心中怨氣小了一些,陰沉的面孔展出一絲笑容:“都是為朝廷效力,何談勞煩二字。”
班古兒垂下手,按著劍柄向四周看看,見著遠處有兩個將領正在同一矮個兒士卒說話,笑著指了下:“本將在中京這邊也聽過賀將軍大名,說是一門三兄弟都是能征善戰之輩,那邊兩位可是將軍的兄弟?可否叫過來一敘?”
“哪里,將軍過譽……”賀重寶回頭一看,瞳孔一縮,面上不動聲色:“我兄弟三人不過有兩分蠢力氣,當不得夸贊之言,他二人要防備有人沖撞大軍,還請將軍見諒。”
“賀將軍太過謙遜,既然另有要務,那就尋機再聚。”班古兒哈哈一笑,接著問道:“未知耶律國珍、耶律國寶兩位皇侄何在?”
賀重寶向著后方一指:“他二人正在后方。”
“那末將先去拜見一番。”班古兒一拱手:“回頭有暇,將軍可來帳中共飲。”
“一定。”
賀重寶拱拱手,見著這人上馬向后而走,這才舒了口氣,轉身向著兩個兄弟那邊走去,那邊矮小的漢子聽著響動,抬頭看向他,那賊眉鼠眼的樣子不是時遷又是何人?
“賀將軍。”抱拳一下,時遷笑起來:“可是事情說完了?”
賀重寶也沒多說,只是點頭:“讓那將自去尋大帥。”,他也不好抱拳,只好微微低頭說著:“時軍侯來此可是齊王有甚吩咐?”
時遷看看四周,數丈之外站著十幾個提刀拿槍的侍衛。
賀寶一旁開口:“軍侯放心,這附近都是我兄弟親兵,皆是心腹之人,不會有人嚼舌頭。”
賀拆低聲開口:“咱們小聲說話就是。”
想了一下,時遷這才低低開口:“大王令,今晚丑時正襲營,三位將軍想辦法制造混亂,亂敵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