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人孱弱,只是人數、裝備比我軍占優,看他兩翼與中軍的騎兵數量也非是我軍能比的,著實讓人眼紅。”呂布將方天畫戟扎在地上,看著前方出動的兵馬有些感嘆。
盡管手中的士卒多了不少,然而錢糧的制約以及遼東百廢待興的狀況,一直使得齊國無法大量征召士卒,各部都在要錢要糧,也是他們這兩年經營榷場、勸課農桑有些成效,不然或許就被財政拖垮了。
“傳令王德、完顏宗弼,注意上前掩護步卒,讓完顏宗翰、董平、呼延灼待命,隨時準備出戰,耶律得重既然想要和某打招呼,那也要回禮過去才是。”
王政沒有說話,回頭招來令騎,數匹戰馬飛快的跑出去,對面,遼軍的前軍舉著盾牌護送投石機的景象映入眼簾。
這邊投石機的高大身影也在陣中移動上前,有人將杠桿拉了下來。
視線中,韓世忠在馬背上觀察著前方遼軍移動的速度,心里盤算一番,揮手傳令:“隊伍散開前進。”,緊密的陣型頓時分開,人與人之間隔著三步的距離,待快要進入投石機的范圍,他與徐文兩人翻身下馬,一拍馬的臀部,任戰馬跑回自家陣地。
將要依照軍令短兵相接,此時還是在戰陣中與將士同行的好,將橫刀提在手上,活動下臂膀的北中郎將接過親衛遞過來的鐵矛,與麾下的將士列陣以待,他戰陣的兩旁,兩面馬字戰旗在迎風飄揚,長相相似的哥倆也是走進陣中。
“向前!”
吼聲出口的同時,怨軍所部響起進擊的號令,兩邊的軍鼓同時奏出激昂的鼓點。
嘭嘭嘭——
投石機的臂桿狠狠彈起,兩邊二十多道黑點劃過弧線,流星一般的向著地面撞去。
舉盾的刀手陣列正迅速前行,聽到響動有人下意識的舉盾緊縮身子,有人連忙看向高空,向著一旁躍去,腦袋大的石彈轟然砸在盾面,破碎的木屑隨著鮮血飛濺起來,沾有血跡的石頭彈起,又向著后方砸落,接連彈了三五下方才落在地上滾動兩下停止不動。
雙方各十多顆石頭瞬間砸死近五十人,其余的人驚魂未定的大口喘息著看向被殺的同袍,隨即紅著眼轉過頭,更加堅定的向前跑動。
對面遼人陣中響起號角聲,鼓點的機打快了幾分,前方怨軍停滯了幾息,隨后那面旗子才再次前行。
“耶律得重看來也要拼命了。”呂布出神的看著前方的陣列出現一瞬間的騷亂,嘆口氣,面上神色有些復雜:“可惜……只有十三架投石機,連床弩也無,看來遼人朝廷不支持他,此等形勢之下,他怕也是有心無力了。”
“大王……”王政有些古怪的看他一眼:“若是遼人朝廷支持他,豈不是會對我軍造成麻煩?”
“哈哈哈——確是如此。”呂布放聲一笑,稍稍偏頭,對著一旁傳令兵吩咐:“擂鼓助威,同時讓陷陣營做好準備。”
后方掄著鼓槌的身影揮灑下汗水。
前方將要接陣的戰場,一顆顆石彈呼嘯著砸落,砸出十來道血泉,雙方的距離越發的近了,投石機在往后撤走,怨軍恢復緊密的陣列,頂著盾牌徐徐行進,射手時不時搭上箭矢,腳步微微一頓朝著天空仰射,然后繼續邁步前行。
齊軍這邊的陣列疏散,韓世忠吼叫一聲,前排的刀盾手將盾牌斜舉,擋住落在己方前陣的箭雨,“嗖嗖嗖——”的破空之聲不絕于耳,箭矢落在陣列中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偶爾有人慘叫著倒地,鮮血順著箭桿在流淌。
箭雨一過,后方穿著黑甲的射手咬牙切齒的上前,迅速挽弓還射。
推進過來的怨軍頓時一片慘叫,不少人直接倒在地上沒了聲息,郭藥師將頭上的鐵盔一推,移開擋著自己的盾牌,手中鐵槍前舉:“準備——接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