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隱日升,很快到了翌日日上三竿之時。
曾家。
曾涂睜開了眼睛,依照齊國的慣例,軍隊戰后有著半個月的休沐期,他自然也是回了家中休息,坐起身,用手擠壓一下額頭,隨后摸摸喉嚨,有些不適感。
昨日在酒宴上喝的多了些,加上征戰這些時日沒怎么休息好,又頂風灌雪的一路南返回來。
嘖……
別是染了風寒吧。
這么想著,這位曾家的長子下了床,簡單的洗漱一下穿上冬衣,剛想去爹娘那邊向君姑問好,有下人飛快跑進來。
“大郎君,有人來訪,是吏部尚書喬相公。”
“嗯?”曾涂站住腳,抬頭看看天,嘀咕一句:“他怎么這時辰來了,吏部這般清閑?”
吩咐一句:“知曉了,你去后廚給我弄些早膳過來。”
那仆役連忙應下,曾涂一轉身向著前堂而去。
他身高腿長,步子邁的大又快,不一時就就進了前廳,將房門一關頓時感到一陣溫暖。
向著坐在火盆邊正在烤火喝熱湯的喬冽打個招呼,自顧自的過去坐下:“喬相公怎地今日有空來俺家找俺?”
“自然是有些事情想要和大郎確認一下。”
曾涂眼珠動了動,對面這人稱呼他大郎,那應該不是官面上的事兒,只是往日他二人也沒個交情,實在想不出有什么能勞動這位梁山時代就讓人避著走的幻魔君過來。
喬凜笑瞇瞇的看著這使女真中郎將那動腦筋,也不去打啞謎:“只是關于你等北上之時完顏宗弼的一些事情,與你本人無關。”
曾抹眨眨眼,有些茫然,不過還是開口道:“喬兄有事問就好了,我定然知無不言。”
喬冽點點頭,剛要開口又閉上,歪過頭看向門口,那邊響起敲門的聲響,隨即端著托盤的下人出現在眼中。
“你先出去,俺和客人有話要說。”
仆役愣了一下,就要退出去關門。
“等下。”喬冽連忙伸手虛攔著:“大郎還沒吃飯?那不如邊吃邊聊,反正也不是甚緊急的事情。”
那下人看看曾涂,這曾家老大方才一點頭:“既然喬兄都這般說了,你且進來放下東西,告訴外面,這里不需要人伺候,一會兒俺自會叫你們。”
那人聽了應一聲,將炊餅、腌菜和一些米粥放下后退出去,喬冽也沒開口,看著曾涂直接將炊餅掰開塞入腌菜,一口粥一口面食,吃的飛快。
直到估摸著那下人走遠,喬冽才找個空閑之時開口:“大郎,和我說說北伐之事吧。”
曾涂咽下口中食物:“從何處說起?”
喬冽一捋短須:“就從頭開始吧,只撿完顏宗弼的事情說起。”
“呃……”曾涂微微沉吟,將米粥幾口喝光,一抹嘴巴:“俺們北上之時……”
輕言細語從這使女真中郎將口中說出,捋著胡須的年輕尚書只是靜靜一言不發的傾聽著,偶爾才出言打斷一下,問詢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