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呂將的人大約二十余歲,乃是太學生出身,平素最好抨擊朝政,此時雙手一拱:“江寧府連同南北,乃是重鎮,當據之以用長江天險,阻官軍過江。”
方臘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方七佛在下方沉思一下,方想開口,耳中傳來腳步聲音,看去時卻是一個士卒打扮的人跑進來。
“啟稟圣公,婺州朱言、吳邦統領、衢州包道乙統領發信求援,二地官軍頑強,打了近月未曾拿下。”
砰——
大手拍在桌子上,方臘猛的站起:“朱言、吳邦、包道乙皆是我心腹兄弟,且此二州正在我等后方,乃可做為我等兵源、錢糧獲得之處,不可或缺。”
掃視一番廳中眾人:“我意先救此而出,婁丞相、厲天潤!”
“末將在!”x2
兩道魁梧的身影走出。
方臘一揮手:“你二人每人率軍兩萬,分攻衢、婺二州。”
“是!”x2
方臘看他二人答應的干脆,滿意一笑,接著一揮手:“再傳令處州霍成富、陳箍桶,,讓他二人快些領軍北上支援二州的弟兄,我還不信,這南北夾擊仍是拿不下不成?”
視線轉過數人,看去新來的綠林豪雄:“石寶!”
“圣公!”魁梧的漢子站起來拱拱手,粗獷的面上看不出表情。
“你帶一萬人去越州支援仇道人,拿下后轉向明州,配合臺州呂師囊盡快拿下明州。”
“遵命!”
石寶答應的也干脆,雖說是仇道人讓他來浙江支援方臘,現在又被正主打發回去,他心中卻是沒有什么波動。
這起義軍勢大,已經席卷了六州數十縣,若是真能藉此掀翻這趙宋王朝,說不得自己也能過一把大將軍的癮。
方臘不知他所想,然他巴不得麾下人都有野心,視線一轉,看著呂將站在場中有些尷尬,不由一笑:“呂兄弟主意很好,只是我等尚有更要緊之事要做,不急于一時。”
呂將拱拱手:“圣上不必掛懷,學生只是隨口一說,沒甚根據。”
方臘看他如此滿意一笑,接著哈哈大笑:“此時就是要有人出主意才好,不管是否正確都要比不開口來的強。”
“多謝陛下。”呂將知他是給自己臺階,連忙作個揖退下。
其余領了命令的幾人見狀方想拱手下去,各行其是。
方臘那邊一舉手:“先都別忙著走。”
向著外面的方天杰招下手:“這幾日從那些狗官家中搜刮了不少美酒,正好趁機享用一番。”,笑呵呵的看著眾將:“雖說反宋大業要緊,卻也沒緊張到連酒都喝不上的程度。”
一道道搬著酒壇,拿著酒碗的身影迅速走入進來,粗瓷大碗放在桌上,或是清冽,或是色重,或是渾濁的酒液倒入碗中,各種誘人的酒香混雜在一起,反是產生一種獨有的酒臭。
只是在場這些人大都是粗豪之輩,聞慣了劣酒之氣,反是覺著這般酒味兒聞著刺激,紛紛舉碗就喝。
“嘖……甜不拉嘰的,這些狗官怎地喜好這口?”
“呸!我這個夠辛辣,你喜歡給你。”
“這和俺平常喝的沒甚區別啊……”
“……這酒好澀。”
各種嘈雜的聲音在廳中響起,也有人高呼“好酒!”,隨即被人一擁而上,找著酒壇分了個干凈。
方臘端著酒碗與自家兒子站在一起,瞇著眼看著前方的景象,隨后抬起頭看看寬敞的房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