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軍的將士看著自家先鋒沒事,頓時舒出一口氣,繼而一個個持盾、揮刀、挺槍殺過去,一名方臘軍士兵飛撲上來的瞬間,長槍穿透他的胸膛,掛在半空,還沒等收回,后方紅著眼睛的義軍士兵合身撞過來,一刀扎入他脖頸,隨后自己被數桿長槍刺穿。
“殺——”
王荀挺槍而上,身上沉重的鐵甲他早已習慣,長槍捅穿猙獰的面孔,甩動中,人體挑離地面,帶著血點砸落地上,隨后雙手長槍一轉一擺,猛的將一名撲上來的義軍小渠帥拍回去。
看臉上凹陷的樣子,顯然臉被打碎了。
兵器相撞、人影交錯的混亂里,白延壽、杜微在許定、錢振鵬等義軍將士的護持下殺透親衛的防線,微微喘息著看了眼面色陰沉的王荀,手猛的一攥刀柄,“喝啊——”一聲大吼撲了過來。
王荀也是“哈”一聲吐氣,帶著身后親衛迎面沖上,刀鋒劈在槍桿上爆發出砰一聲巨響,隨后大刀被彈起,長槍施展開的西軍將領呼喝,一連三槍戳的白延壽手忙腳亂的后退。
“殺——”
長槍帶著呼嘯刺出,王荀眉眼猙獰,還想追上一槍搶先殺死這人,前方身影越動,杜微一刀砍死身前的士卒,手一揚,一道黑影發出。
王荀反應也快,來不及刺出長槍,直接手臂一抬,當一聲金屬交鳴,黑影打著轉從其臂甲上彈飛,“噗——”扎入下方土中。
“是你這廝……”王荀看著熟悉的刀柄,頓時氣往頭頂沖,血往眼中灌,死死盯著杜微,長槍一擺,舍了白延壽,一槍砸了過去。
連忙有西軍士卒去圍殺被逼退的永樂軍渠帥。
砰——
長槍砸在刀鋒上,沉重的力道壓下,火星在兩人之間迸射開,杜微整個人用力“啊——”一聲吼,還是擋不住那力量,整個人被壓的雙腿一彎。
下一秒,錢振鵬、許定兩個使刀的漢子飛奔過來,“快圍殺了他!”吼叫聲中,兩把刀一左一右劈砍過來。
無數嘶喊、慘叫的聲音中,王荀邁步轉動,槍在雙手間隨身而轉,砰、當兩聲磕開兩人,跟著的親衛趁機上前,戰刀、長槍照著兩人要害就招呼。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當當當當當當——
許定口中罵著,胳膊舞動的幾乎帶起殘影,錢振鵬面色沉凝,額頭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滲出,混合著汗水順著鼻翼流淌,手中卻是不敢稍停。
兩把刀連續舞動,刀鋒磕在金屬之上,火星跳躍,只是一時間跨不過去親衛的身影,讓兩個方臘軍悍勇的漢子更加焦急。
手有些發麻的杜微抬起手狠狠咬一口手背,“入他娘的,沖過去——”吼了一聲,揮刀加入兩人之中。
視線中,王荀轉過身,揮槍打偏刺來的長槍,手持大刀的白延壽已是殺退士卒,喘著粗氣再次帶人揮刀攻過來。
王荀仗著身上甲硬,硬擋掃來木棍,一桿鐵槍左右橫掃、戳刺,在幾個方臘軍悍卒身上連連招呼,將數人擊退刺傷,砰砰乓乓的金鐵交鳴聲中。
白延壽持刀跳了過來,王荀轉身反手一槍將他躍起的身形掃落下去,摔到地上滾了兩圈方才停下。
“烏合之眾!”年輕的西軍將領嘴角一撇,臉龐微抬,眼神輕蔑:“你等打了多時,又奔跑一陣,還想著從灑家手中討到便宜?最好識時務降……”
話音未落,數道身影從旁邊殺了過來,杜微、許定、錢振鵬手中刀叮叮當當的劈砍過去。
王荀幾乎是反射性運使長槍,左右磕碰開刀鋒,側身讓過許定手中那“鋸齒”狀的長刀,手往腰間一抹一揮,一道光芒從其胸口劃過。
“啊——”
慘叫一聲,許定踉蹌后退,胸口甲胄已是被劃開,粘稠的鮮血瞬間從皮甲的破口流淌出來。
這廝的劍怎地這般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