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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午之后,云層漸厚,天光弱了下來。
方臘走出房屋,心中老大沒趣,頂著刮起的寒風往前走,胸中直憋著一口氣,也不知到底是被李助那笑面虎般的態度給頂的,還是適才一陣風吹過讓他呼吸有些不暢。
他身后方肥與二十名帶刀侍衛腳步匆匆的走回去,一推房門,方臘肚中那點兒邪火壓抑不住,來回踱步,手指著外面:“那姓李的笑的恁地假,真當老子是第一天與人交流的雛兒,看不出他心中那股不屑的勁兒?”
方肥趕忙回身將房門關上:“恁地說……要不咱們將他們趕出去?”
“屁!”方臘停住腳,瞪一眼自家兄弟:“說什么蠢話,沒了他上哪去弄來甲。”
接著臉上變換神色:“去找杜微、白延壽兩人回來,讓他們看著這幾人,莫要讓人跑了,到時候那才是笑話。”
方肥無奈,你剛讓人去做事,轉頭又要叫回來,只是他也知道事情緊急,轉身一開門。
“圣公說什么笑話呢?”
開口的身影三四十歲,面色紅潤,身材修長,站在門口正舉手欲推房門,看著外面的人連忙點頭:“婁左丞。”,隨后讓開身子。
那人拱拱手,走進來笑著向方臘行禮:“臣婁敏中,見過陛下。”
方臘見他,面上方才少了些怒火,連忙過來拉這他手:“之前就在想,若是婁左丞在,必然會教我不至于如此難受。”
噠——
后邊方肥邁步出去,將房門關上。
方臘這才拉著婁敏中坐下,將白延壽等人的話與今日的事情說了一下,這才道:“我雖然欣喜有人愿意交易兵甲,然而還是心中有些疑惑,想不通這些人來自哪里,所為是何,是否江湖騙子。”
頓了一下:“雖說這般想是有小人之心,然行騙之事本就是撐死膽大,餓死膽小,也不能不防。”
婁敏中雙手放在膝上,靜靜的聽著,方臘停下之時,緩緩抬手捏著胡子:“圣公是說他們有火器?還說需用船運兵甲至余姚?”
“聽白延壽、杜微等人所言,卻是如此。”
“那當不是宋國內的人物。”這永樂朝左丞相緊皺眉頭:“趙宋朝廷再不堪,對火器等物防備嚴于甲胄,更是輕易不可得,戰場之上沖陣而入,救人于水火,江湖騙子……”
搖搖頭:“斷不可能。”,說著站起身,走動兩步,嘴里面自語:“有船、有甲、有火器弓弩,想要糧食、生藥、茶、絹……”
腳步停下來,轉過身子:“是了,這伙人當是北面新起的齊國。”
“齊國?!呂布!”方臘眼睛瞪大,猛的起身,恍然道:“不錯,應是他們……”
背著手快速在屋子中走了兩步,有了答案,腦海中的疑惑自能以果導因:“聽聞之前梁山與趙宋打時就有火器,渡海北擊遼東立國,手中定然握著不少遼人的兵甲,北方苦寒之地,糧食產量少于這東南,他等也是苦于糧草短缺。
不錯,是他們,也只有他們。”
在婁敏中身旁停下,一拍他胳膊,臉上滿是興奮:“呵呵呵,果然還是左丞思路清晰,一下就將這伙人來歷揭開。”
轉過身,雙手一叉腰,仰天長笑一聲:“這群山魈水鬼成精的家伙,還想來蒙騙我,卻不是被抓到痛腳顯形了?今次倒要看看你們可有什么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