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眉頭一挑,有些詫異:“怎地恁要親自出馬?”
“稍后還需他那秘方培植病草。”李助瞇著眼睛笑了下:“總歸還是有些交情比較好。”
當下幾人計較已定,吃吃喝喝一番,又說了會兒話,拿熱湯燙過腳,這才安歇。
接下來三五日,時遷、馬麟、楊林三人也是早出晚歸,一個盯著安道全,打聽著關于那通判的消息。
另兩人,一個在城內找尋可利用的人,看誰都不合適;一個在城外找尋算得上青白的人家,找尋半天不得要領,倒是與城外歇腳的酒店熟悉了兩分。
而掌船的張順加快了采買東西的速度,讓掌管江邊碼頭的胥吏看不出任何不妥。
街道上,江寧府接連有前方大軍露布報捷,劉鎮破方垕、高玉后,接連向西攻克休寧、婺源、祁門等城,等自家西路沒了威脅,兵鋒方才調轉指向睦州。
東路的王稟也是捷報頻傳,富陽、新城等地被克,他這路一直殺去睦州北端,兩軍一北一西將睦州鉗制在中間,讓知道了形勢的李助等人甚是無奈,只是事情已至此,他們也只能聽之任之,總不能領著兩艘船的水軍給人填旋兒去。
也就是在這幾日,各自行動的幾人先后有了收獲,先是張順帶著滿船的糧食、布匹啟程東行。
馬麟在城內找了半晌終是覺著哪里都不甚妥當,遲疑著將目光看向城內的乞丐,尋思著是否要用些錢雇人算了。
而在城外。
兩道人影從酒店中飛出,“哎呦!”“啊!”慘叫著摔在地面,整個人順著力道向后平滑了一尺遠。
“滾!老子吃個酒還要看你們這些腌臜廝在這討晦氣,都給老子滾遠些,再出現這里,腿給你們打折。”
楊林提著酒壺走出來,惡狠狠看地面上呻吟的閑漢,那兩人聞聽連忙爬起:“好漢莫惱,這就走、這就走!”
屁滾尿流的就跑。
“啐——什么玩意兒!”
楊林吐口唾沫,轉身要進去,看著后方捂著臉的青年一停腳。
這做店小二打扮的青年不過十七八的樣子,連忙堆起笑臉:“多謝恩公幫忙,不然小的要被打慘了。”
楊林上下打量他一眼,看他被踹的滿身腳印子,搖搖頭:“你這漢子的武藝我看了,學的有幾分架勢,只是終究不得要領,最終只是花架子,與人爭斗卻是吃虧不小。”
“恩公說的是。”青年苦笑一下:“小的自幼喜好習武,雖多曾投師,卻始終未得真傳,如今上不上下不下的,真是……”
楊林拎著酒壺走進去,坐下,招呼這青年一起過來坐了:“你要真喜歡習武,就莫要想三想四,找個師父專心習練個三五年。”
青年面上無奈:“奈何老父親體弱,需要人照顧,小的實在無法放任其獨自在此討生活。”
楊林上下打量他一眼,點點頭:“倒是個孝順的。”
“孝順個卵子。”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出來,面色紅潤的中年男人走出后廚,手中端著一盤切好的熟肉,先是恨恨瞪了自己兒子一眼:“我體格好著呢,你個小兔崽子!”
青年看眼楊林,面上閃過一絲尷尬,連忙起身:“爹,你怎地出來了?”
“再不出來,我怕是要被你個小崽子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