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眨眨眼,看向憋笑的卞祥,湊過去:“還有這事兒呢?”
卞祥一把摟著他肩膀,拉著在一邊說著以前一些事情。
后方,擠開士卒的張琳、呂嗣立匆忙過來,王政背著手慢騰騰的跟在身后,正說笑的五人都是耳聰目明之輩,頓時疑惑的轉頭過去。
呂布當下皺起眉頭,戰靴邁動,雄壯的身影迎上去:“你等不再營中待著,來這里可是有什么要事發生?”
張琳、呂嗣立張張嘴,對視一眼,先是告罪一聲,后者開口:“陛下,非是臣不識趣,只是陛下乃一國之君,身系社稷安危,若輕易犯險,恐有失萬民之望,愿陛下慎思,以保天下之基。”
張琳也是點頭:“陛下雖武藝絕倫,勇冠三軍,然天有不測之風云,人有萬一之變故。身為國本,斷不可輕涉險途,愿陛下以天下為重,慎終如始,以安設計。”
呂布皺眉看下兩人,雖是心中不耐,然也知兩人所思也非是因,只得耐下性子解釋:“二位卿之言,朕心中知之甚明,三軍演武本就是宣揚武力之事,平日也不會輕易如此,況,朕也讀史明典,知往日孫家小兒被刺之事。”
張琳與呂嗣立這才互相看一眼,二人都是官場上人物,知道見好就收,雖是不知呂布所言是否出自真心,然而也不好再繼續追問,只是拱手稱罪:“臣無禮。”
“算了,你等也是好心。”呂布心中有些無奈,看著慢騰騰過來的王政,又是皺眉:“軍師來此是……”
“追著張舍人與呂衛尉過來。”王政露齒一笑,接著一舉大拇指:“剛來就見陛下雄風勝及往日,當真讓人開了眼界。”
呂布這才展顏一笑,看眼左右:“都是眾將相讓爾。”
“那下次陛下也讓讓末將吧。”杜壆開起玩笑:“最好別讓末將落馬,只卸了兵刃就是。”
王德、卞祥在旁邊哈哈大笑,就是史文恭也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
呂布看看左右,四周軍陣都在依次往外走動,當下大手一揮:“行了,都別站在這里吹風了,打了大半日,朕有些餓了,回營用膳。”
當下轉身上了赤兔,其余幾人躬身應喏,亦是分別上了戰馬跟在后面,高談闊論的聲音一直延續入軍營之中。
黑壓壓的軍隊撤離此處,有工匠過來,開始拆卸這邊的高臺與木梯,都是上好的木材,就算不能繼續使用,也可用作它途。
不久,有軍令從中軍大帳發出,去往女真與先登兩營內。
風云變幻,天上的云絮在下午時染上一抹鉛色,淅淅瀝瀝的春雨從空中落下。
掛有各種旌旗的軍營,巡邏的騎兵進出,士卒披著蓑衣持著長槍、腰懸橫刀巡視過營帳之間,雨水尚未在地面形成水洼,松軟了的泥土沾在靴底,沒幾步就讓戰靴沾滿泥垢。
這樣的天氣中,大營有些躁動,帶著寒意的水滴澆不滅人心中火熱的情緒,換上常服的軍將在出示了令牌之后,從軍中跑去左近的永安城內。
此時將近黃昏,永安的城門附近滿是進城尋歡的齊軍士卒,出征之日已定,南下之后戰場上刀槍無眼,也不知有幾人能回,這最后休整時間允許他們放縱一夜,。
掛有幌子的酒樓今日也是人員爆滿,這幾日,隨著大軍的云集,來到此處的軍中將士也多,有好耍的去青樓、有酒的找酒肆,只是店中的人也未曾料到哪一日如同今晚這般,不停有士卒站起向著來此的人行禮。
“拜見韓將軍和徐將軍,后面那年輕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