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層在風的卷動下飄去更遠的天地,陽光偶爾從云縫之間照下去,來自數個方向,許許多多的騎士奔馳在原野上,隨身攜帶著軍中將領寫就的軍情文書,快速尋到“呂”字大旗,或是逆向,或是正向的接近那面承載著無數人希望與心愿的旗幟。
隨著一份份情報帶入軍中,呂布一身金鎖獸面吞頭連環鎧,披著猩紅披風坐在赤兔上,正與王政、杜壆、奚勝、呂嗣立等人商議著如何處理后方投降城池的事宜,草原的春日風比較大,四周的旌旗不時被吹動發出爆響之音。
“陛下,各城中不必留人,就讓那些投降的官員自己維持城內治安就好,若是我等一路順利,他們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反。”
軍情在侍衛手中傳遞,外圍警惕的徐文騎著馬跑了過來,將軍情遞過來,呂布扭開竹筒,倒出來看了一眼,俊朗的面上露出笑容。
“陛下,何事這般高興?”旁邊杜壆騎在馬上詢問一句,心中有了些許猜測。
……
震天的吶喊聲在城墻上沸騰,明媚的天空下,一架架云梯、木梯在石彈、弓箭的掩護下架上城墻,手撐盾牌的士卒咬著刀刃向上攀爬,已經從云梯上去的士卒嘶吼著揮動兵刃,一聲聲兵器撞擊的聲音過后,慘叫或長或短的響起。
城頭聚集在一起的土色衣甲士卒相互配合著在城墻上與人廝殺,天空一道黑影劃過長長的弧線從天空墜落,有的石彈直接飛過城墻落去城池內,房屋倒塌的聲音之后,是一聲聲平民驚慌的叫喊,讓城頭軍心更大的浮動。
有的轟然砸入擁擠的人群,倒霉的士卒當即身體崩碎,血肉四濺,噴的身邊同袍一頭一身。
尖叫聲從幾個拿著刀兵的漢子口中發出,尖銳刺耳,隨后崩潰一般朝著城下飛奔而去,帶動著周遭不少沒見過血的士卒一起向下跑去,后方督戰的士兵拔刀吼叫著讓他們回去,隨后雙方廝殺到一起,被鮮血刺激到的新兵勢若瘋狂的將幾個督戰的士卒砍殺當場,引來更多的督戰兵趕來,整個后陣亂成一團。
“頂住!讓人增援城墻左三、左五,別讓齊軍聚集成團。”耶律得信頭上一層油汗,不停高聲吼叫著:“讓后備的老兵上來,那些新征召的廢物給俺留在城內準備巷戰,快啊——”
“可是統軍,后面……”有親衛指著后方自己人的廝殺神情慌張。
“啊?”
耶律得信回頭看了一眼,廝殺的戰團隨著督戰士兵加入與新兵的呼喊正在擴大,那些新兵都是成村成縣征召的,誰還沒個親友在軍中,隨口一喊引來百余人的響應,而那些督戰士卒卻是軍中無論新舊士卒最引人痛恨之輩,耶律得信看的分明,后方一個弓弩手調轉方向一箭將一督戰士卒射殺當場。
冷汗當即從頭上、后背冒了出來,這宗室子弟一把揪住身旁的親兵:“你這蠢才怎么不等俺死了再和俺說!”
一把將人推開,“嗆——”抽出手中寶刀,“跟俺來,先處理了這些添亂的亡八。”,身周的親衛連忙緊隨跟上。
奔跑的身影從無數士兵的吶喊中飛奔而走,“住手!”吼叫聲從舉著七星寶刀的宗室將口中喊出,陷入混亂中的人卻是誰也沒去理,鐵與血的刺激讓這些失了理智的士兵愈加瘋狂。
城墻下方,董先、趙立、山士奇等將領的身影出現在戰場,看著城墻上的目光帶著火熱,身旁左右,穿甲執兵的身影在快速的前進,頭頂上方,箭矢交錯如雨,帶著呼嘯的石頭間隔時長,卻持續的飛過。
某一刻,這些以悍勇聞名的將領親自帶隊殺了上來,猶如怒濤撲擊礁石,向著城頭撞擊、擠壓過去城頭不斷有守著城段的將領發出求援的信號。
南北兩邊,袁朗、呼延灼分率騎兵奔行,時不時從東面繞過去,點燃的火矢射上城頭,引得守軍手忙腳亂的撲滅,折返時,又是一陣火矢飛上去,再次惹的城頭守軍一陣緊張,將官不停的呼喊城頭守軍戒備,隨著次數增多開始麻木。
后方中軍處,手摸眼罩的蕭海里看看天色,“時辰差不多了……”
他自語道。
更遠的西北方向。
王德、史文恭、牛皋、馬靈四將揮動手臂,出兵的號角聲在天空回蕩,無數的身影動作利落的向著遠處的城池涌動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