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的武藝到底誰教的!
“無恥!”
暴躁的罵了一句,來不及去攔那刀鋒的軌跡,阻卜撻嗒勉強的挺起手中長矛,同歸于盡一般戳向牛通腦袋。
牛通還沒活夠,如何肯于與他一命換一命,當下收刀一擋,兩馬已是交錯而過,他手中橫刀不夠長,回砍不著,當下在馬上扭過身子,用足力氣對著那邊扔過去:“小爺去你的!”
希律律——
馬鳴慘嘶,長刀插入戰馬的側腹,鮮血頓時從傷口流淌出來。
“你……”
阻卜撻嗒臉色巨變,剛喊出一個字,后面杜立三與十幾個北疆騎兵已經瘋狂涌上,手中橫刀長槍對著他劈砍掃刺。
“該死!”阻卜撻嗒怒罵一聲,強撐著揮矛反擊,試圖打開一條生路。
然而一者對面人數眾多,杜立三帶著的又都是戰場廝殺慣了老兵,二者他在馬上身形未曾擺正,正是不好發力之時,自身又沒霸王之勇。
十余人配合下,堪堪將他沖鋒的勢頭擋住。
“擋的好!”
回轉過來的完顏活女見狀大喜,飛馬而上,手中鐵刀輪起,也不變換招式,一個勁的劈砍硬砸,其余北疆騎兵當下轉換攻勢,在旁見縫插針的給他一下。
叮叮當當的聲響之中,不一時身上就多了數道創口。
“將命給小爺俺留著。”
牛通拎著一對鐵锏轉回戰馬,這是他家傳的武藝,自然不會丟了去。
當下完顏活女在前持刀劈砍,杜立三帶人從旁牽制,牛通殺過來的時候。
阻卜撻嗒左支右絀,漸漸體力不支,汗水混著臉側的血水淌下,染紅身上穿著的戰甲。
完顏活女瞅準空隙,一刀斬向他的左臂。
阻卜撻嗒躲閃不及,左臂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手一松,長矛落地,發出一聲脆響。
牛通正好馭馬而至,手中鐵锏狠狠砸中他的胸膛。
咔嚓——
甲胄爆出一聲沉重響聲,包裹著肋骨斷裂的悶響,這阻卜部的勇將當下從戰馬飛出丈遠,鮮血在空中噴出一道弧線,重重落在地上,塵土飛揚中,被不知誰的戰馬一腳踩在胸口。
“呃……”
簡短的悶哼從這人口中發出,雙目圓睜的微微挺起頭,隨即重重地砸在地上,口中混著內臟碎塊的黑血涌出,顯然已經是不活了。
戰馬跑了兩步,完顏活女抓著馬鞍探下身子,一把抄起對方掉落的長矛,揮了一下試試手感,頓時雙眼一亮,當下促馬喊一句:“繼續沖!”
后面牛通與杜立三等人心懸牛皋的安危,一勒韁繩,戰馬嘶鳴中跟著向前沖去。
戰爭的號角在天底下此起彼伏的響著,有齊軍前進追擊的訊號,也有遼軍與草原部落撤退而走的信息。
打仗講的是軍心士氣。
齊軍先是襲擊城池最危險的西城,后又攻擊遼軍后陣,已經讓整個前來北疆都護府想要劫掠一把的各部族沒了繼續作戰的欲望,紛紛派出自己身邊的傳令兵跑去攻城部隊所在,想要更多的保存有生力量。
無數的騎兵在河董城下奔跑縱橫,北城負責攻打的烏里雅部落勇士昆都接到令騎的傳訊,頓時驚得魂飛魄散,連忙下令退走。
城墻上,王俊將手中橫刀插在地上,看著退走的部落兵,伸手拽過身旁弓手的硬弓,一連射了五箭盡數將人釘死當場方才狠狠一踹城墻。
“來了就想走?”
將弓扔還給士卒,伸手拔起橫刀,一張平日看起來老實憨厚的面龐滿是血污,瞪著帶有血絲的雙眼,猙獰嘶吼:“敵軍已退,眾兒郎隨我下去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