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一身勁裝的匪人跑了過來單膝跪地:“前方官軍埋伏,火燒道路,雷橫、賀吉、史進頭領在前方與我等的聯系被截斷。”
“我看到了。”
宋江握緊拳頭,臉色陰沉的能擰出水來:“傳令全軍,先行戒備,左翼武松、朱仝、穆宏三部調轉方向,從此入山去前面,將埋伏官軍趕下來。”
側后方的吳用騎在馬上坐立難安,翟進兵少是他說的,官軍不會有埋伏也是他判斷的,如今出了事,怎么看這里面都有屬于他的責任。
聽著這話躊躇一下,縱然吳用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還是一咬牙,策馬上前幾步:“哥哥,還請快些將軍隊集結起來,緩緩后撤,千萬莫要入林。
如今天色快黑了,不知道官軍在林中有著什么準備,貿貿然進入林中,萬一中了埋伏就不好了。”
就在這時,隱約有轟鳴聲從前方入耳,宋江等在此的頭領當下變了臉色。
熟悉的聲音,過午之時他們還在原野上聽見。
斷云崖下,枝椏綠葉微微的顫抖,戰馬轟鳴聲逐漸變大,巨大的鳴響聲在寂靜的山林原野間來回震蕩。
“翟進返回來了(是翟進那廝)。”
脫口而出的宋江與吳用對視一眼,隨即宋江不用吳用之言,大聲叫喊:“傳令左翼快速上山擊潰官軍埋伏,其余諸部上前,取沙土滅火!”
當下拖在后面的一萬三、四賊軍開始按照命令行事,武松、朱仝、穆宏三人帶著六千左右的賊人向著山上爬行,宋江用雷應春、張月娥夫婦為前部,向著黑煙冒起的地方快速奔去。
不一時就隔著大火聽見那面廝殺吶喊的聲音,明白是騎兵在與前方的人發生沖突,雷、張兩個公母連忙讓人上前鏟土滅火。
只是急切間那被各種棕油、松油、稻草鋪滿的地面哪里是那般好滅的,況且火焰的熱度撩人近不得身,讓一眾匪人聽著那邊廝殺聲音干著急。
另一邊,夜色替換了滿天的陽光,武松、朱仝、穆宏三個率部剛剛爬上半山腰,視線的暗淡讓三個頭領猶豫一下,按說這個時候該是點燃火把搜尋上山。
只是前方被埋伏的事也讓幾個人猶豫,不知此時點燃火把是對還是錯,萬一因為火把成了山上官軍的靶子,豈不是就都坐蠟了?
然而很快,他們就沒了繼續憂心的時間。
乓啷——
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響在寂靜的林中響起。
武松三人都是經歷過江湖事的人,雖不知方才聲音是什么信號,還是本能的開口叫一聲:“不好,有埋伏。”
乓啷、乓啷——
瓷器破碎的聲音在這黑暗的林中持續響起,隨后燃起的點燃的火折子劃過一道道不規則的弧線從暗處扔了過來。
武松到底經歷的更多,反應更快大叫一聲:“是火油,快退。”
洶——
火苗在話音落下的同時升起,油助火勢攀升上樹干,拼命舔舐的火舌燒著懸掛在樹枝高處的深色壇子,有綁著瓷壇的麻繩燒著了火焰。
“嘭——”“乓——”破碎聲接連在林中爆響,火焰大漲的同時,帶著刺鼻氣味的煙氣順著山風飄了過來。
“咳咳——”
“撤……咳,是毒煙!”
“官軍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