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當下站起來:“我去給主……給副先鋒拿新的。”
“不用。”盧俊義有些郁悶的將斷成四節的筷子扔了一雙,握在手里動了動:“短是短了點兒,湊合著用吧。”
“嗯……嗯。”
燕青表情復雜的重新蹲下去,前段時日在青樓楚館廝混不短的時間,聽里面的姐兒說葷段子說的多了,最常說起的就是客人的長短粗細,聽著這話不期然就想到那塊兒,連忙搖搖頭將腦海中荒唐的想法搖出去。
心中默默罵了自己一句,然后與盧俊義看著前方士卒的訓練。
天邊云層漸漸濃厚,遮住了明媚的天光。
……
齊建武四年,仲春初。
黑色的長龍綿延至視線的盡頭,寫有“杜”“蕭”等將領姓名的旗幟舉在手中,隨著寒風在空中書卷飄動,發出獵獵聲響。
無數的鐵蹄輕快的走在尚有積雪的道路上,馬匹、士卒間口鼻飄起的白氣持續可見,顯然是經過一番長途跋涉過來。
不時有熟悉的將領士卒相互打著招呼,嬉笑敘說彼此再次相見的喜悅。
城外軍營,工部、兵部已經將之擴建不少,到來的軍隊隨著將領踏入其中,在各自校尉帶領下去往軍營中坐。
花榮帶著友善的笑容站在中軍大帳前,看著從馬背下來的身影迎了上去:“杜將軍、蕭將軍,一路遠來辛苦。”
“不過是行軍過來有甚苦的。”蕭海里跳下戰馬,戴著黑眼罩的臉上滿是笑容:“本將盼著這天有日子了,就算讓俺再殺穿一次遼東中京也甘之如飴。”
“我可不想再殺穿一次。”杜壆跳下戰馬,樂呵呵的看著蕭海里:“再來一次非要累死不成,現今這般不好嗎?”
蕭海里獨眼一翻:“俺只是比喻!”,接著嘟嘟囔囔:“老子當然也不想再來一遍,恁地累人。”
“天氣寒冷,我等還是別站在外面挨凍了。”花榮笑呵呵的伸手往后一比劃:“里面的火爐燒半天,不妨進里面喝些酒水,一會兒還有其他人要過來。”
杜壆、蕭海里自然也是樂意,隨著花榮走進去,有親衛送上燙好的酒水喝了一口,頓時打了個寒蟬:“這鬼天氣,當真冷死個人,怕是過兩月才能化凍。”
杜壆看著花榮:“花兄,你常在京中,可知陛下今次準備何時出兵?”
“應是下月化凍之后。”花榮將酒杯放去桌上,想了想:“具體的怕是要等各軍將領都到齊之后在朝堂上公布吧。”
蕭海里與杜壆對視一眼:“看來今次陛下是準備一次擊潰遼國了,只是不知糧草是否充足。”
“就剩兩道。”蕭海里獨眼中帶著血絲:“要俺說,今次若是糧草不夠,邊打邊搶就是。”
花榮輕笑:“陛下未說,不過想來應有主意。”
外面,黑色的長龍繼續進入軍營,嘈雜的聲音傳入大帳,天光遠去,更多的黑龍在往中京匯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