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外面的長街上,咕嚕嚕的木輪轉動聲音朝著這邊碾過,不多時一輛木輪車被五道精悍的身影護著走了過來。
鄧飛伸手將蓋著腿的毛氈正了正,輕聲開口:“砸門進去,將人都抓起來。”
轉頭看向跟著自己的幾人:“你們將口供審出來,從長慶到這安昌,數個縣城都在哄抬糧價,俺要知道幕后人是誰。”
那五人相互看了一眼,點點頭,其中三人沉默的走出去。
前方,一騎兵催馬上前,接近門時勒馬人立而起,“嘭——”,馬蹄踩在門上,緊閉的大門猛烈晃動,隨即騎士勒馬而走,后面有騎士跟上。
嘭——
嘭——
轟——
閉著的大門轟然破裂開來,里面不少身影手持著棍棒對著破開的門扉,慌亂中一陣晃動。
穿著黑甲的騎士揮手向前:“御史中丞令,進府、抓人!”
“憑什么!我們都是良民”
“你們這是目無法紀!”
院中有身影看著如狼似虎涌入的士兵大叫出聲,拿著棍棒的仆人下意識扔掉手中棍棒。
主家的婦人與家中的男子掙扎著被枷鎖拷上,嘶喊出聲:“為何胡亂拿人,若是為糧食漲價,我等只是商人,賺錢而已,何錯之有,何罪之有!”
穿著鐵甲的士卒不為所動,看一眼被控制住的人犯,手一揮:“帶下去!”
哀嚎哭求的聲音從院中傳往街上。
鄧飛伸手拍了拍腿上的毛氈:“下一家。”
身后有人應喏,戰馬再次在城中奔跑起來,轟鳴大作。
……
天空,陰云漸漸吞噬了晴空,籠罩在城池上方,縣衙的牢房內顯得更是陰暗了三分。
鄧飛坐在輪椅上,伸手抓起幾顆豆子送入口中,緩緩咀嚼著,又拿起酒碗喝了一口。
耳邊“啊!”“啊!”慘叫聲從木門的另一端傳來,他也只是提起燙好的酒倒入碗中,面上毫無變化。
噼啪——
青銅火盆中爆出木柴的聲響,呻吟慘叫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不多時前面審訊室的木門“吱嘎”打開。
“鄧中丞。”出來的漢子臉上帶著幾滴鮮血,彎腰道:“問出來了。”
鄧飛火紅的雙眼一抬。
“有幾家是死忠遼國的商人,受了那邊的命令想從糧價入手制造事端,并以商人無戶籍之分,當以賺錢為目的蠱惑他人。”頓了一下,看眼鄧飛:“其中那李誠就是想出這由頭的商人,也是他牽的頭蠱惑附近城池,還真有不少富戶商人吃他這套,是以才造成這幾城糧食漲價,也幸虧中丞發現的早,這才沒讓他們釀出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