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應聲中,呂布提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這宋國送來的茶也不怎樣。”
“那下次要他們送皇帝老兒的茶葉就是。”下方的魯智深嘿嘿一笑:“灑家聽聞那皇帝的御茶都是著人在特定時間采摘的,定然別有一番風味兒。”
“師兄不若說讓他多送金銀糧食,正好填補國庫。”
隨軍的戶部司郎中李應開口出聲,引來眾人一陣輕笑。
隨即都有些沉默,都知朝廷財政時好時壞,這些年戶部的官員為了錢糧撓破了頭皮,尤其李應、蔣敬兩個,對每一樁能帶來錢貨的政策都是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呂布聽著扭扭身子,只是想想一路走來從無到現在,出聲安撫著:“如今已經好了許多,往昔咱們一窮二白,如今卻是連吞三地。”
站起身,四下掃視帳中眾人,將手中茶盞舉起來:“待拿下這南京道,想來朝廷負擔會多有減輕,今日以茶代酒,飲此杯,滅遼庭。”
“滅遼庭!”
帳中的聲音響起,一張張面孔上帶著興奮的神色。
……
戰場上,收兵的金鑼之音傳來。
種師道有些無奈的看著潮水般退下來的士卒,戰場上血氣與煙塵之氣隨風彌漫。
有的將領怒氣沖沖的跑過來,一把將兵器扔在地上。
當啷——
長槍在地面彈了兩下,滾開一邊。
“節帥,為何收兵?”王淵臉上帶著些許的黑塵:“末將就要能突前斬那將……”
“不該種帥的事。”旁邊護衛姚平仲上前攔著他,眼神兒向著后面瞟動一下:“后面那些死太監讓大軍收兵去往雄州。”
“雄……雄州?!”
王淵一愣繼而更怒:“那些個沒根兒的亂命什么!大軍先在京畿集合,又派到定州駐扎,好不容易打進這蔚州邊境,竟然又要咱們收兵去雄州,這是為何?!”
姚平仲面色陰沉,轉頭看看種師道無奈的神色:“前番種帥上書媼相說是不可聯齊滅遼,引得媼相不快……”
感受后面凌厲的視線看過來,這西軍悍將連忙壓下聲音,含糊著道:“總之現在媼相那邊有些進展,已經打到新城附近,聽聞不少村鎮都投了東路軍那邊,如今八百里加急過來,讓咱們去那聽令行事,說是如此多北地之民心懷朝廷,不可妄殺遼軍士卒,怕種帥這里的監軍看不住種帥是以……”
“唉——”嘆口氣,姚平仲悶悶的停下話題。
“我……灑家……哎,老子入他……”
王淵瞠目結舌,手指著天連著蹦了幾個字出來又都硬生生停住,終是兩只手一舉,仰天“啊啊啊——”狂叫一陣,飛身上馬調頭就走,連地上的長槍都沒顧著。
姚平仲在后面看著再次嘆息,看看在那邊不知想什么的種師道,示意一旁的士卒將王淵兵器撿起來,自己過去躊躇著不知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