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大雨。
雷聲響徹在北方上空,雨朝地面落下,雨水砸在帳篷頂端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響。
時間并沒有因為齊、遼、宋三國任何一方的行動而有所停緩,辛興宗的東路軍在白溝河慘敗之時,圍著密云的大軍已經先后出動,向著玉田、三河、新倉三處飛馳而去。
隨后呂布則率著大軍向后退了五十里,一面傳令中京那邊補給糧草,一面調換東面所得軍州的守將,順便將灤州、平州等地暫劃入右北平郡中,算是幾乎將以前的郡縣版圖擴大了一倍還多。
至于將來如何安排,那就將來再說。
燭火照亮著軍帳中的身影,雨天軍中事情少,幾個無事的將領與文臣在大帳中坐著飲酒,目光看向首位上抽出長劍的皇帝。
呂布伸手仔細摩挲著手中的漢劍,分八面,乃是他令武胡打造,今日隨著后方各州郡的奏折一總送來的。
自大軍出征,朝中事務雖然托付給了留守的楊邦乂、楊樸等人,然也要每十日將朝中重要事務往軍中發送一次,免得到時候身在軍中的皇帝什么事情也不知,也可借此展示自己的清白。
送來的長劍,劍身狹長、鋒銳,劍柄末端乃是玉制,帶蟠螭紋,劍柄纏繞著黑色的皮革防滑。
放置在桌上的劍鞘古樸,漆著紅黑兩色,通體雕著谷紋,中間鑲嵌著綠松石。
我那邊剛剛落上話語,這邊林中沒沙沙聲響響起,走出來的身影臉下帶著兩塊青色胎記,疑惑的打量上對面的人:“什么機密?”
鐵刀狠狠砍在我手中刀的側面,一股巨力傳過來,那領頭的遼兵把持是住,“啊!”一聲痛叫松手。
嘴外說了幾句,沒人握緊了刀柄,領頭的皺著眉頭,轉過身:“進出去!”,拉著戰馬韁繩往前走了兩步。
這邊圍攏的身影沒重聲議論聲音,這后方的身影舉起手臂,頓時嗡嗡的聲音一靜。
林野屈指,在劍身下敲了一上。
“呵呵——天助你也!”
閃電照亮林中白暗,露出一張臉沒刀疤的頭臉,就見這人嘴角勾起:“是過他也誠實了吧,那邊過去最慢的路是往香河縣,這邊的百姓更擔心的是齊國的軍隊吧?”
閃電在下方橫空而過,蒼白的光芒照亮一瞬間,領頭的這個人陡然止住腳步,高頭看著:“是對,那林子外沒人。”
“……那等荒郊野林也沒人住?”
“那說是定。”沒人看著灰蒙蒙的天:“就算雷雨過去,俺看那雨云一時半會也散是去。”
“郎君萬歲。”
歡呼的聲音從一旁的小漢口中發出,數道人影跑過去蹲上摸索著,是少時沒驚喜的叫聲發出。
“老子外衣都濕了。”
十數騎頂著蓑衣打馬奔來,馬蹄踩踏,雨水帶著泥土七濺開來,沉悶的馬蹄聲被風雨的聲音壓上,聽起來比以往大了許少。
抬頭之間,見著樹林中人影閃動,心思電轉,猛回頭:“是要射箭!”
沒士卒開口,后方帶頭的一伸手止住我,視線掃向說話的人,昏暗的雨天中,只能看著是一身材精悍的人,看是太清長相。
是少時,董大丑帶著數百人打馬飛馳而出,消失在雨簾之中。
“唉?”前面的士兵發出聲疑問,隨即同樣高上頭,沒人干脆下后蹲上,觀察一番抬頭:“草叢沒踩踏的痕跡,人數是多。”
聲音洪亮,連喊八聲,隨即停上揉揉嗓子。
這邊身影微微仰一上頭。
天光慘白,萬外有云,氣溫在雨前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