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熱熱的態度，顯得兩人關系多好似的。
可顧一笙也不是從前那個被嬌慣得沒什么心機的顧家小公主了。
經過生活的磨難之后，再綿軟的小白兔也有了鋒利的爪牙。
“這樣啊！那程小姐能從b城搬過來住，可就太好了。厲總最近事務繁忙，的確也吃不好睡不好的。程小姐您是厲總的未婚妻，能親自來照顧，與厲總朝夕相處，我相信厲總也是挺高興的。”
顧一笙全方位為厲南城考慮，甚至還說起，一日吃餐都吃什么了。
程安雅臉上的笑僵住，拿著筷子的手，已經指尖泛著白色，明顯捏得十分用力。
她要是真能夠從b城過來，還用得著受她顧一笙的窩囊氣嗎？
可偏偏剛剛這話是從自己嘴里說出來的，一時間，臉色不太好，但還是努力在笑。
“當”的一聲輕響，勺子磕在碗邊，聲音脆而不沉，有些清越。
如同提神的動靜一樣，顧一笙閉了嘴，向厲南城看過去，男人微沉的視線，卷著戾氣，淡淡冷冷看著她，明顯是警告。
警告她適可而止，不得放肆。
顧一笙懂。
她現在已經不是顧家小公主，也不是跟在他屁股后頭，一聲一句喊著南城哥哥的小尾巴了。
她現在，是他養著的女人。
得懂分寸，知進退。
男人喜歡聽話的女人，內里順了，外面事業才能更順。
如果他在外忙忙碌碌一天，這會兒吃個飯還要不安生，這等于折他的面子。
哪怕，這個面子，是他并不怎么上心的未婚妻。
折了他的面子，他也總會找個機會，再報復回去的。
“抱歉。”
壓力大太，如千斤重山傾壓而至，顧一笙張嘴道了歉，厲南城便將視線轉了回去，程安雅也松口氣，轉而又說起了別的事，閉口不提剛剛這一茬了。
她無疑是聰明的，也更是知進退的。
只是一口飯而已，她又何必非要跟顧一笙較勁，惹得男人不痛快呢？
總歸她現在是厲南城的未婚妻，顧一笙再怎么樣，也越不過她去。
“南城，我們兩家合作的事情既然已經談妥，那今天晚上，我就找人擬合同，明天就簽？”
九宮格是沒退，說話間，菜色上全，那鋪滿一整個鍋底的紅辣椒，讓人看了眼疼，也牙疼。
更瞬間有種“財大氣粗”的即視感，辣椒是真不要錢。
程安雅剛剛是故意的，可眼下，她也是真不敢下筷子。
晚上吃這個，太刺激了。
顧一笙倒是無所謂，她現在就是個小秘書，管什么形像呢。
長不長痘，她也不在乎。
只要是對胃口的，好吃的，她不忌是甜口還是辣口。
無視兩人，拿了碟子用公筷夾了肉往碟子里放。
肉片沾滿了辣油，再蘸了小料，這么輕輕一按又一卷，小料真是足足的，味道又爽口又刺激，吃得滿臉冒汗，但吃了還想吃，停不下筷的那種。
主要她也是真餓了，跟厲南城鏖戰兩場，幾乎要把她掏空。
她正吃得歡，耳邊“噠”的一聲輕響，一杯白開水放在她手邊，又屈過指節，在桌上輕響兩聲，算是提醒。
男人長得好看，連手都好看。
他手指修長有力，根根骨節分明，像是藝術家的手。
她略略一頓，抬眼看過去：“厲總？”
給她一杯水，是嫌她吃太多了嗎？
抱歉，她餓了，只想吃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