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城走的時候,看了眼垃圾桶,轉身離開。
這一眼,看得程安雅全身發涼,甚至是發顫。
她在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么?
給梁世銳打電話,劈頭就問:“你有沒有跟他說什么?他似乎一直在試探我。”
保鏢開車,停在一處比較偏僻的貧民區,下過雨的路面,泥濘不堪,走上去,一步一個腳印。
梁世銳沒有下去,他視線打量著這片地方,保鏢輕聲說道:“先生,二公子失蹤之前,有人看到他的車子,停在這里的巷口好長時間。”
梁世銳擺擺手,正在通話中:“他若試探,你就給他試,總歸,一塊田地萬人耕,也耕不壞你。”
騷話一套套,程安雅氣得全身發抖:“梁世銳,我跟你在說正事!”
“我說的,也是正事。他若試便試,我們沒做過的事,你還要上趕著承認嗎?”
他這樣一說,她也便冷靜了下來,深吸口氣,猛的把電話掛了。
狗男人!
狠狠罵了句,又抓起桌上的檢查報告看著,終歸是一咬牙,撕了個粉碎。
男人,可以御,可以馴,可以誘……花樣百出,不管什么手段,達到目的就可。
唯一不可以的,就是硬頂著上。
逆了他的脾氣,那反骨也是厲害的。
梁世銳到底還是下了車。
踩著地下的泥濘,推開眼前的房門,看到靠墻而坐的男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下面的褲子也撕得不成樣子。
腿間一團血污,已經隱隱有了臭味,像是大小便失禁,又像是……不良于行了。
見到梁世銳進門,男人一下子紅了眼圈,哭了。
他聲音沙啞的道:“哥,你怎么才來,你怎么才來救我啊……”
嗓音啞得不行,也快要餓死了。
再沒人來,他可能,真的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梁世銳皺眉。
他手中拿了紙巾,捂著鼻子,站在門口處問他:“怎么回事?誰干的?”
“厲南城!是厲南城!”
梁世清聲音嘶啞的叫,“哥,你去殺了他,你殺了他,幫我報仇!”
身為梁家二公子,梁世清第一次活成了乞丐的模樣。
又臟,又臭,又被徹底廢了男人的那玩意,還被那個瘋女人注進了毒血……他想,他大概也沒有幾天日子好活了。
梁世銳沒有碰他,讓保鏢找了人,先給他清洗干凈,這才帶他回去。
家中,梁順康剛好在家。
兒子失蹤,他這個一家之主回來了。
“怎么搞成這樣?”梁順康問。
他在春城,因為生了梁世銳這個好兒子,春城的人,也才尊稱他一聲梁先生。
梁夫人則是又驚又怒,氣得全身發抖,厲聲說道:“誰敢動我的兒子,真不想活了嗎?世銳,你查清了沒,到底是誰,把世清害成這樣的?”
從那個地方回來,梁世銳也是一身的味道。
此刻洗了澡,從樓上走下來,風度翩翩世家公子的味道,久經官場的氣質,也由內而外散發著,整個人也顯圓滑。
但此刻,臉色不好:“招惹了厲南城的女人,這是被教訓了。”
梁夫人一愣,聲音越發的尖銳:“教訓歸教訓,可為什么要下手這么狠,把世清給打成這樣?他以后,還能娶媳婦嗎?”
“家丑不可外揚。”梁順康說,“再者,就世清那個地方,打小就又短又小,能不能讓女人懷孕還不知道,娶不娶媳婦,都是個擺設。”
梁夫人張口結舌:“你是他的父親,你怎么可以這樣說他?”
這像是一個當父親的人,說的話嗎?
“世清變成這樣,不都是你慣的嗎?”梁順康看向她,目光很嚴厲,“總之,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不許再去招惹厲南城!世銳的事業,正在步步升高,這個時候,凡事要低調,不要鬧得全城皆知。”
“可這口氣,我咽不下!”
“那你還想如何?搞得全春城的人都知道,世清玩女人,結果被女人算計,報復?這件事要是發酵,搞大了,引起上面的注意,如果有人來調查,世銳的前途都要受影響!上面提拔人才,哪個不是盡善盡美,家中有這么一個狗東西,你就等著梁家倒臺吧!”
頭發長見識短,女人總是矯情,只能看到眼前一點蠅頭小利。
若是梁世銳在官場更進一步,以后,有的是辦法拿捏厲南城!
可是,這口氣,還是咽不下啊。
梁夫人捂臉痛哭,她惹不起厲南城,那么,顧一笙呢?
如果不是顧一笙,她最愛的小兒子,也不至于到這么一步。
被人注射了艾滋病人的血液……這輩子,已經完了。
“那個女瘋子,我已經讓人去找了。”梁世銳將抽完的煙,摁進煙缸,因為用力,指骨微微發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