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常二郎的相關情況,前往京師科舉,在京師的士大夫圈層混了許久的李五郎給出了他的答案。
常二郎的確名聲極大,畢竟這廝可是大明開平王常遇春的愛子,而且還是陛下嫡女的夫婿。
他的大姐又是太子正妃,再加上常二郎當年瞎貓碰到死耗子一般的救過皇后娘娘的性命。
而且他的親舅舅,就是現如今主政遼東都司的藍玉藍大將軍。
所以僅僅只是這些身份加到了一起,常二郎不論是去哪里做事,天子再暴躁,總是會對他這位晚輩多一些優容。
太子看在太子妃和親妹妹安慶公主的面上,自然也會不遺余力的幫助他。
這就是為什么常二郎能夠在那松江府做得風生水起的原因。
而且他在那里不知道壞了多少大明律令,朝中不知道有多少正義之士上書彈劾于他。
也就是陛下裝聾作啞,不然,常二郎的腦袋,早不知道掉了多少回。
就他聽那些相熟的官員聊到相關于常二郎的話題,多是常二郎折騰出來的那些各種新事物,十有八九肯定是冒用他人之名。
總之一句話,親爹你別怕,常二郎在主政上海縣以及松江府之時,跟那些士紳鄉賢的關系相處也頗算融洽。
而且,雙方還合資經營著許許多多的生意,足可想見,常二郎這貨就不是什么正經官員。
而常二郎奉旨辦差,要在這里推行這土地國有制,他李某人也與一干同僚有過探討。
總而言之,講了那么多,都是告訴親爹,不必太看重常二郎,當然,也不能太看輕了,畢竟他的身份地位擺在那里。
看罷之后,李大郎心領神會地把書信撂下之后,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道。
“看來,小弟想說的便是,我們可挾民意,但是不要把路走得太絕。”
收到了幼子來信,心里邊仿佛石頭落地的李老太爺翹起起了二郎腿,笑瞇瞇地看著這位讀書不長進,可是做生意卻頭腦十分靈活的長子問道。
“怎么,大郎你莫非有其他想法?”
“孩兒只是覺得,小弟這是在官場里邊待得久了,喜歡拿官場那一套來猜度咱們的行事風格。”
“倘若只是咱們沈陽李氏,還有沈陽城內的一干士紳鄉賢,那么咱們自然是要小心從事,畢竟官府勢大。”
“可是,如今我們已然聚集了遼寧府過百的士紳鄉賢,這么多在遼遼府素有名望的士紳鄉賢在一起,足以證明遼寧的民心所向。”
“他常二郎雖然是陛下的愛婿,太子的妻弟又能如何?”
“難道他們還能置我遼寧數十萬百姓民心于不顧,由著那常二郎肆意妄為不成?”
“父親可別忘記了,這里可是遼地,北元就在旁邊,南邊的高麗亦對這里虎視眈眈。”
“而且咱們遼地的漢民原本就少,出了城鎮,那就是那些不通教化,不遵禮儀法度的飲血茹毛的蠻夷之輩。”
“除非他常二郎想要自絕于數十萬遼地百姓,為百姓所厭棄,不然,他就只能乖乖服軟……”
李老太爺聽著自家長子的這一波分析,亦不得不承認他所言極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