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棺材底部隱隱露出了一根紅色的絲線,和棺材幾乎是一個顏色,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到這根紅線。
紅線順著棺材邊,從棺蓋的縫隙里伸進了棺材里。
“哼,果然是個高手布的局。”
我冷笑了一聲,小心地拉住紅線一端,用剪子輕輕地把紅線剪斷。
我慢慢扯著線頭,一點一點把紅線拉出來,直到紅線完全從棺蓋里抽離出來,我才松了口氣。
“行了。”
任詩雨一臉好奇:“陶師傅,這是什么啊?”
“引魂鈴的機關,紅線那頭綁著一個小鈴鐺,就藏在棺材里,要是不小心碰到了紅線,引魂鈴響了的話,就會喚醒里面的煞物。”
“哦,那煞物是個什么東西?”
我打開棺蓋,“看吧,就是這個。”
棺材里躺著一個黑乎乎的小干尸,腦門上貼著一張一指寬窄的黃紙。
小干尸只有一拃長短,全身皮膚皺巴巴的,兩顆漆黑的眼睛瞪得老大。
“啊!”任詩雨趕緊閉上了眼睛,躲在我身后,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真惡心,是誰把這東西埋在這里的,死變態!”
我趁機拍了拍她的手,一陣嫩滑傳過我的掌心,我的嗓子有點發干。
“沒事,別怕。那個變態的生辰八字應該就在這干尸上,喏。”
我從干尸的腦門上拿下黃紙對任詩雨晃了晃,黃紙上面用鮮血寫著一個人的生辰八字。
“你說的那個孫叔叔,孫侯,你知道他的生日嗎?”
任詩雨想了一下,“我記得我爸去年參加過他四十五歲的生日酒會,大概是在九月初吧,具體哪天記不太清楚了。”
“嗯。”我點點頭,“這個生辰八字就是設局的人的,辛亥年丙申月壬辰日,是……陽歷九月四號,這個人還差幾個月四十六歲,和你說的孫侯的生日基本相符。”
任詩雨氣得臉蛋兒通紅,憤怒地瞪著眼睛。
我指了指棺材里的小干尸:“這是個剛出生沒幾天就夭折的嬰兒,尸體被泡在特殊的藥水里,嬰兒就會被抽干水分,骨骼縮小,變成一具不會腐爛的小干尸。”
任詩雨的眼里閃過一絲不忍,“真可憐。”
“這是一種很陰毒的邪術,設局人把自己的生辰八字貼在干尸頭上,然后用自己的血涂在棺材上,施法用這個干尸做自己的替身,就可以奪走你家的三世造化。”
任詩雨氣得大罵設局的人缺德,我用礦泉水洗干凈了手,拿出香爐放在地上,點上清香素燭。
“最后一步了,超度了這個干尸,煞局就完全破解了。”
任詩雨臉色稍緩,“嗯,謝謝陶師傅!”
我翻了翻白眼,心想這是誰教給你的稱呼。
陶師傅……
真夠別扭的,你應該叫我“親愛的”,或者是“老公”才對。
我在地上畫了個圈,在圈里燒了幾張黃紙,嘴里念叨了幾句。
“敕令往生,四世沾恩,度爾魂魄,速往極樂。”
黃紙燒盡,冒起一股青煙,我盤膝坐在地上,把棺材放在香爐面前,任詩雨好奇地看著我。
我向棺材里的小干尸念叨了幾句,伸出手去抓住干尸拿出棺材,就在這時候……
“叮鈴!”
一聲輕響從棺材里傳來,我腦子突然一空,身子晃了一下。
我眼光瞥到了棺材里,頓時渾身的血都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