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件事兒又和任詩雨在山谷里消失的那二十分鐘有關系?
我緊盯著任詩雨的背影,心里冒出了無數個問號。
從我們倆六歲的時候相識,到現在已經足足過去了十九年多了。
雖然我們已經結了婚成為了真正的夫妻,但我對任詩雨的了解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從師父給任詩雨戴上了鳳佩的那天起,她就跟著父母離開了上水村來到了中州。
足足十八年人海相隔,我幾乎已經忘記了她曾經出現在過我的生命里。
任詩雨卻比我忘的更干凈,在我們重逢之后,她竟然完全記不起鳳佩的來歷,這真是讓我大惑不解。
按理說,正常人在六歲的時候是可以記住一些很重要的事情的。
而她卻把我和鳳佩都忘在了腦后,即使是我們倆互換了命格,我可以在腦海里搜尋到她以前的記憶,我卻沒找到任何關于我或者當年在上水村發生的任何場景。
難道她真的……
把以前的所有事情都忘掉了嗎?
我呆呆的看著任詩雨的身影,似乎有一道看不見摸不著的陌生感把我們倆隔離了開來。
我又想起了任詩雨丹田里的金色凰鳥,一直以來都無比熟悉的形象似乎也在慢慢變的陌生了起來。
一個可怕的念頭慢慢涌上了我的心頭,詩雨,你……
到底是誰?!
你還是我十九年前在上水村里遇到的那個小女孩兒嗎?
你還是那個拉著我的手,對我說“你叫多余是嗎?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的那個……
紫薇鳳女嗎?
“喲,陶子,那邊是什么東西?怎么好像是……你的紙扎小人啊?”
郭永喆的一聲驚呼打斷了我的沉思,我趕緊順著他手電筒的光束看了過去,果然!
一摞紙扎小人整整齊齊的疊在一起放在了地上,旁邊齊整的堆放著三個碩大的背包。
我心里一驚,趕緊快步跑了過去,從地上撿起了紙扎小人。
紙扎小人表面上沒有任何損傷,但它們臉上的兩只眼睛卻昏黃一片,模糊不清。
我用手電筒仔細照了一下,猛的打了個冷戰。
“楚寒樓?不,不可能,這種法術早就失傳了,就算是楚寒樓無意中知道了這種破解紙扎術的辦法也絕不可能學的會,除非是……除非是……”
紙扎小人的眼睛被地黃水涂抹了一層汁液,我猛然一驚,想起了蘇眉曾經和我說過的一番話。
蘇眉說,江南一派的本事并不是這個世界上最高明的紙扎術,只是因為近百年來紙扎之法幾近失傳,有一種凌駕于所有紙扎術之上的法門早已消失不見了。
那種神奇的法術也屬于紙扎術的一個門類,而和普通紙扎術不同的是,它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任何紙扎作品,甚至連認過主的紙扎都可以聽從它的指揮!
見我的臉色不對,其他人也快步跑了過來,一臉緊張的看著我。
我看著手里的九個紙扎小人喃喃自語著,手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陶子,你怎么了這是?哎哎,你說句話啊,你別嚇哥們兒!”
郭永喆扳著我的肩膀使勁搖晃了幾下,我臉色慘白,頭上的冷汗一個勁的冒了出來。
“能讓認過主的紙扎小人背叛自己的主人,乖乖聽話,除非是……道行高深的大紙扎匠親手施法的……大傀儡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