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猛然劇震,花姐低著頭不停的啜泣,我默默的站起身走到博古架前,對著一幅畫像跪了下來。
畫像前的香爐里燃著三支清香,畫像上是一個約摸著三四十歲的婦女,眉眼之間和花姐有幾分相似。
她的神態雍容慈祥,雙手還結出了青竹臺特有的手印。
這應該就是老居士的靈位了,我恭恭敬敬的對她的畫像磕了四個頭,剛要再磕四個,花姐叫住了我。
“陶叔的禮數你已經行過了,你的命不是我母親救的,別磕了。”
“嗯?”
我奇怪的站起身來,“那是誰救的我的命?”
花姐扯了扯嘴角,指了指自己那只純黑色的眼睛。
我心里猛然一驚,“是……是你?!”
花姐擦干眼淚,朝我擠出一個笑容。
“你和陶叔是保住青竹臺最后的希望,既然母親這么安排,我也沒有法子。那天我起床梳洗,突然在鏡子里看見自己的眼睛,嚇的我把鏡子都給砸碎了。要不是幾天之后陶叔趕過來告訴了我一切,我差點兒就……自殺了。哪兒有女孩子不愛美的,可偏偏就為了你,把我給變成了這副鬼樣子。喂,小子,你知道我這只眼睛嚇跑了多少追求者嗎?我這輩子就算是毀在你手上了。”
我趕緊跪下給花姐磕了三個頭,她示意我坐回座位里,幽幽的嘆了口氣。
“什么都拗不過命啊……沒想到我和老那成了,你還是他的師弟,呵。都說老嫂子比母,小叔子是兒,要這么論起來……嗯,為兒子瞎了一只眼,也不算虧本。”
我囁嚅著跟花姐道謝,她一揮手,結束了這個話題。
“你不是問我這枚神策錢是怎么來的嗎?其實當時陶叔不止是給了我自己,這套神策錢一共有六枚,他分別給了他最信任的六個人,這些人……就是你今后能絕對信任的自己人了。”
“嗯,德福有一枚,他也是這六個人之一。”
我心里一喜,敢情我并不是一個人在戰斗,原來師父在十六年前已經給我留下了六個幫手,只是我直到現在才知道了這個消息。
“其他四個人是誰?”
我迫不及待的朝花姐探過身子,她朝門外努了努嘴。
“除了我和德福之外,小安子手里有一枚,他也是陶叔安排下來幫你的人。”
我驚訝的朝門外看去,安廣財打開一條門縫,朝我亮出了一枚黃澄澄的銅錢,隨后就重新把門關緊。
“還有三枚呢?我師兄是不是也有?”
花姐搖了搖頭,“他是陶叔的徒弟,你的師兄,不必用神策錢做信物。當年陶叔為了安全起見,沒把這六枚神策錢在誰手里全部都告訴我,有兩個人我也不知道是誰。還有一個我知道的手里有神策錢的人,是……寧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