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幕熟悉的場景瞬間就在我的腦海里一幀一幀的閃過,我鼻尖一酸,心里頓時就翻涌起了一股說不上來的五味雜陳。
我走到蔣亮身邊,拍了拍他肥厚的肩膀,鉆進了木門里。
相信很多看官還記憶猶新,這道木門里有一條暗道,連接著隔壁的一個破舊的院子。
那座院子是我干爹吳桐的“藏寶庫”,很多值錢的東西并沒有擺在博古軒的貨架上,而是跟一堆白菜存放在一起。
當時蔣亮把我帶到了院子里,拿出了三件價值連城的古董,讓我挑選一件作為貼身法器。
我選中的那個物件兒就是老君鼎了,直到現在還靜靜的躺在帆布包里。
從暗道里走出來,我直起身子吐了口悶氣,四下打量了幾眼。
這里和將近兩年前的景色沒有任何變化,地上亂七八糟的,一踩就是一個滿是泥污的腳印。
院墻破敗不堪,很多地方露出了暗紅色的斷磚,四處都是一片蕭索破敗的景象。
蔣亮的大光頭也從暗道里冒了出來,他一言不發的低著頭走到了一間小木屋門口拉開了門,一股腐敗的白菜味兒隱隱傳進了我的鼻尖里。
這個院子除了吳桐和蔣亮之外,就只有我和潘浩兩個人來過了。
我剛認識潘浩不久的時候,那家伙不知道是腦子搭錯了哪根弦兒,花了五十萬從三個來路不明的土夫子手里買了一塊帶著兇煞的血玉把件。
這事兒說起來真是能羞死潘家的祖宗,堂堂一個摸金一派的嫡傳弟子,竟然上了幾個泥腿子的惡當,讓馬老四的陰煞給侵了體,差點兒就吹燈拔蠟。
要不是我和蔣亮把他給帶到了這個院子里,利用了那間純木質結構的菜窖子壓制住了馬老四的土行煞氣,估計現在潘浩墳頭的草都長的老高了。
只是當時潘浩是被蔣亮蒙住了眼睛帶到這里來的,我估摸著他直到現在也沒想到,在他親手裝修的博古軒里,竟然還藏著一條暗道。
“……嗯?!”
我的腳步頓了一下,腦子里隱隱的閃過了一個疑問。
但還沒等我仔細琢磨,蔣亮就奇怪的看著我叫了我兩聲。
“陶爺?您尋思什么呢?請吧。”
“……哎哎,來了。”
我的思緒一下子被打斷,剛才的那一絲疑問頓時就湮沒在了我混亂的腦子里,說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我無奈的拍了拍腦門,抬腳跟著蔣亮走進了屋子,從帆布包里拿出了吳桐留給我的那把古老的黃銅鑰匙。
“鎖在哪兒呢?”
我問蔣亮,他朝著西邊的一面墻壁上努了努嘴,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抬頭看了過去。
說那是一堵墻還真是抬舉它了,其實就是一塊撒風漏氣的木板罷了。
木板上到處都是坑洼不平的疤痕,有些地方常年被風吹雨淋的,已經有了明顯的腐朽斷裂的痕跡。
我的眼光很快就定格在了一個長條形的孔洞上,舉起手里的黃銅鑰匙,對準了那個孔洞一比劃……
果然,絲絲入扣。
“我靠,干爹的腦回路是真夠清奇的,沒聽說過誰家的鑰匙不開鎖,反倒是用來開……墻的。”
我一邊嘀咕著,一邊踩著一張木桌子伸出了胳膊,輕輕的把手里的黃銅鑰匙嵌在了木板的孔洞上。
“吱嘎……吱嘎嘎……咔啦!”
屋子的地板突然發出了一陣刺耳的怪聲,緊接著就“稀里嘩啦”的一陣亂響。
我腳下的桌子猛然一歪,差點兒就把我給丟了出去。
蔣亮趕緊伸手扶了我一把,我手忙腳亂的站定身子,心有余悸的低頭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