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達不溜的業務水平真不是鬧著玩兒的。
他給我編造的身份資料可以說是滴水不漏,從出生證明到幼兒園,再到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的經歷和各種證書,一應齊全。
可以這么說,只要我自己不說禿嚕嘴,誰也不知道我不是崔明本人。
我簡直都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把那個真實的崔明給殺了,然后讓我取代了他的身份。
不過我很快就打消了這個疑慮,因為我……
哦,應該說是崔明,過往的經歷大量出現了舒籍的影子。
達不溜就算再膽大包天,也不可能把舒籍的親外甥給殺了,然后把他的身份套在我身上吧?
幾分鐘時間,我把身份資料記住了個七七八八,隨后把檔案袋重新塞回帆布包里。
“你剛才是……什么時候,怎么把這些東西塞我包里的?”
我滿臉疑惑的看著舒籍,他伸出雙手,纖細白
皙的手指像裊裊升起的煙霧一樣柔和的彎曲了幾下。
“舒某略懂一點兒上不了臺面的江湖把戲,陶掌門……哦,崔老師見笑了。那咱就說好了,十三天后,舒某等崔老師的消息。告辭了,不送。”
舒籍不緊不慢的踱著方步走出門去,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回憶著他剛才做的那個動作,心中不禁一驚。
這……
這不是魔術師經常使用的一個動作嗎?!
他會變戲法?
我曾經在蛟頭山上親眼見過楚寒樓使用過一套讓我眼花繚亂的法術,基礎功底就是像變戲法一樣的手法。
這個舒籍……
他和楚寒樓之間是什么關系?!
我估算了一下舒籍的年齡,似乎說他是楚寒樓的兒子或者孫子,都有點兒偏差。
如果說舒籍的真實身份是關外關家一系,但無論是他的姓氏還是他的口音,也都對不上茬兒。
“算了,管他呢,反正總而言之注意一下他跟楚寒樓之間的聯系就對了。嗯……山貓那邊估摸著也審的差不多了,還是趕緊轉移吧,一旦上邊的人找到菜館里……”
我打了個寒顫,趕緊收拾了一下東西,簡單的跟老廖和達不溜打了個招呼,急匆匆的趕回菜館。
說到這里我先插上一句,在之后的日子里,我和老廖還有他兒子小偉還保持著來往。
而達不溜呢,不得不說,他是個很懂事兒的人。
他不僅沒有主動再聯系過我,而且還對曾經跟我見過面,為我偽造了一套身份信息的事情守口如瓶,只字不提。
這不光是對他自己是個保護,也給我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要是找我辦事兒的人都像他這么知進退,我也不會這輩子煩心事兒不斷,成天忙碌個不停了。
書歸正傳,我滿頭大汗的跑回菜館,看著沈紫毫還好端端的站在柜臺里,杜美人兒正軟在他懷里,貼著他耳朵說著悄悄話,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還好,看來上邊的人暫時還沒找到這里。
“我說二位,真夠拼的啊,這都幾點了,早就該打烊了吧。”
我笑著走進門,沈紫毫臉上一紅,趕緊輕輕推了一把膩歪在懷里的杜美人兒。
“這不是一直等著雄主回來嗎,沒敢關張,一旦錯過一桌客人,我怕雄主找我要飯錢。”
“哈,咱沈大哥什么時候都學會開玩笑了?喲,看來還得是杜家姐姐調
教得當。”
我讓沈紫毫給逗樂了,也跟他打趣了幾句。
剛要抬腿朝后院走去,看看山貓他們審的怎么樣了,突然身后冷不丁兒的傳來了一道聲音。
“老板,點菜。開一下……郡王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