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永喆滿臉狐疑的看著我,我急中生智,幾步跑到余獨腿的冰棍攤子上買了三支冰棍,一邊撕開一支的包裝塞進嘴里,一邊跑了回來,把另外兩支遞給昂山和郭永喆。
“這天兒,真熱。”
我咬著冰棍,含混不清的抱怨著,郭永喆接過冰棍笑了起來。
“是熱,今年這天兒反常,就跟下火似的。得嘞,謝謝崔老師,您二位路上慢著點兒。”
總算是糊弄過了郭永喆,不緊不慢的走出了胡同口,我這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悶氣。
昂山一臉無辜的吃著冰棍,壓根兒就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
回到醫院,我跟關羽娣簡單匯報了一下剛才見面的情況,關羽娣聽完,臉色有點兒難看。
“這個郭永喆,真不是個人!竟然對一個剛滿月的孩子動手,他簡直就……”
可能是顧及到我和郭永喆之間的關系,關羽娣沒說太多重話,咬牙切齒的嘀咕了幾句,抬頭看著我。
“你怎么想?”
“我?順水推舟,將計就計唄。”
我聳了聳肩膀,笑道。
“郭永喆想用黑巫法術控制我閨女,那我們就做場戲,讓他覺著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等到他得意忘形,覺著張家的財產立馬就要落到他口袋里的時候,我們再亮明底牌,逆風翻盤。嘿嘿,郭永喆……打我閨女的主意,你是嫌命長了。”
我眼神兒陰冷了下來,關羽娣皺了皺眉頭,遲疑了片刻。
“多余,這事兒……我勸你再仔細想想。雖然整個兒計劃從頭到尾都沒有什么破綻,但你用自己的女兒做誘餌,這多少還是存在一定的危險。我建議是把這邊的情況跟那爺通報一下,讓他這些天干脆就別讓保姆帶著孩子去遛彎兒了。”
“那怎么行,郭永喆疑心病很重,一旦出現變故,他第一時間就會想到我……嗯,崔明有問題。”
我當即就否定了關羽娣的提議,仔細琢磨了半天,搖了搖頭。
“郭永喆去引開遠處的兩個保鏢,我假裝成路人攝影師去給我閨女拍照,事后再拿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嬰兒用品去糊弄郭永喆,這沒什么難度。放心吧,她是我閨女,我肯定比你更心疼她,怎么可能讓她出事兒。”
“可是……”
“就這么定了。”
我打斷了關羽娣的話,苦笑了一聲。
“舒籍只給了我十三天時間,我們實在是沒的選了,必須要盡快的同時解決掉郭永喆和昂山這兩個大麻煩。自從他跟張俊軒互換了命格,突然就變的……唉。”
我嘆了口氣,黯然的搖了搖頭。
關羽娣見我態度堅決,也沒再多勸什么。
她端坐在椅子上,讓我“借”走了她的法力,給郭永喆打了個電話敲定了第二天的行動細節,我們就各自散去。
此時我有了崔明的全新身份掩護,走到哪里也不怕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我溜達到那若蘭家不遠處,開了個酒店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終于得到了貘神的嚴厲表揚。
第二天上午八點,我如約來到了和郭永喆定好的我閨女天天遛彎兒那個小廣場,一邊四下閑逛,一邊舉著相機隨手拍些花花草草。
不多一會兒,遠處就有一個老太太推著個嬰兒車緩步走進了小廣場梨,邊走邊低著頭逗著嬰兒車里的小娃娃。
我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保姆和嬰兒車的特征,就跟郭永喆跟我說的一模一樣。
我心中頓時就五味雜陳,腳步也不聽使喚的朝嬰兒車靠近了過去。
這也難怪,自打我閨女出生到現在,我正兒八經的看過她的模樣兒,只不過兩次而已。
一次是我從東郊小院把她接走送到那若蘭的一等公第,第二次就是匆匆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匆匆的離開了那若蘭家。
正當我滿心激動的朝嬰兒車靠近過去的時候,目光卻一下子定格在了……
那個保姆的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