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劉媽帶著我閨女出門遛彎兒的時間非常固定。
我剛到小廣場沒幾分鐘,劉媽又推著嬰兒車準時準點兒的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之中。
“大媽,好巧啊,您又來了。”
我笑著跟劉媽打了個招呼,她也笑著推著嬰兒車走到我面前。
“這大熱天兒的捂著張假皮在臉上,齁熱的,您不難受嗎,我的……少爺?”
“……啊?!”
我被劉媽這話給嚇的差點兒一屁股坐地上,趕緊慌里慌張的四下張望了一番,劉媽瞇起了眼睛。
“甭看了,沒人跟著,不然老婆子也不能當面揭穿您的身份。少爺啊,這段時間讓您惦記著,您受苦了。”
劉媽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絲慈愛,我眼眶一熱,鼻子尖有點兒發酸。
“劉媽,您帶著小吳疾東奔西走的,是讓您受苦了才是。干爹走的太突然,好些個事兒還沒等安排妥當就……唉,是我沒照顧好您和小吳疾。”
劉媽一邊搖頭一邊擦著眼角,臉上卻全是欣慰的笑意。
“不能這么說,這都是當年老婆子親手作下的業障。二爺最后還是跟小姐葬在了一起,這都是少爺的功勞,老婆子謝謝你,謝謝你了……”
劉媽越說越激動,捂著嘴痛哭出聲。
我趕忙朝兩個保鏢的方向偷瞟了一眼,生怕他們誤會了眼前的情況,再把我給當場摁住。
“沒事兒,剛才出門的時候那爺吩咐過他倆了,只要我不出聲招呼,他們倆就會當做沒瞧見你。少爺,那爺是陶家和吳家的大恩人,這份恩情……唉,老婆子怕是這輩子報答不完嘍。”
我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心想我現在這副尊容,就連著聲音都一起改變的連自己都認不出來。
可這都沒能逃過那若蘭那雙賊眼,他到底是在我身邊安插了奸細,還是他能掐會算,未卜先知?
不過我也沒去多問那若蘭是怎么識破我身份的,我緊張的看著劉媽,壓低了聲音急切的問道。
“小吳疾還好嗎?他現在在什么地方?”
“好,疾兒好著呢。現在我們都借住在那爺府上,不光是吃喝不愁,那爺還派人貼身保護我們的安全,說是再過不多久,少爺就會把我們給接走享福去了。”
“……啊?”
我愣了一下,劉媽口中的“少爺”,自然就是我。
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什么本事過不久就能把他們爺孫倆給接走去享福?
眼下一大堆亂事兒攪的我頭昏腦漲,各支各派的敵對勢力要是湊在一堆兒,足足能有一個加強連了。
我能用剩余的將近兩年時間僥幸活著破解開葬龍之地的秘密都是算命大了,又怎么可能在短時間內就擺平這一切,給劉媽和吳疾一個安穩的生活?
“這……這話是那師兄親口說的?”
我不敢置信的問道,劉媽笑著點了點頭。
“是,那爺親口說的。少爺,您就放心的去做您的事兒,不用再惦記著老婆子和孫少爺了,還有這個小寶貝兒……哎喲喲。”
劉媽一邊說,一邊彎下腰去親了親我閨女的小臉蛋兒,滿臉都是慈愛的笑意。
“有那爺護著我們,出不了事兒,老婆子就等著您帶著少奶奶回來,把我們都接走去享福嘍。”
一提起任詩雨,我禁不住心神兒恍惚了片刻,呆呆的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
“您知道詩雨在哪里嗎?”
我問劉媽,她不出意外的搖了搖頭,我苦笑了一聲。
是啊,她怎么會知道。
“劉媽,我這兒有個計劃,一會兒您回去跟那師兄說一下,我需要你們的配合。哎,對了,我閨女……大名是叫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