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我低頭在帆布包里翻找了起來,看看有什么法器一會兒有可能用的上。
司機警惕的從觀后鏡里偷瞟著我,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還是別開口解釋了。
這種事兒在不懂風水術的人眼中,那就是越描越黑。
別一會兒再被這不明就里的熱心市民給強行拉到派出所去,那可真耽誤了正事兒了。
好在司機的正義感也沒有我想的那么強,不多時車子就停在了寧家門口。
我付錢下了車,跑進一樓客廳,一眼就看見曹叔靜靜的躺在沙發上,四周的家具和裝飾品被寧敏和寧珂給收拾的沒剩下幾件。
我也沒心思跟寧家母女倆寒暄了,趕忙跑到曹叔面前,蹲下身子伸手輕輕翻了翻他的眼皮兒。
曹叔的眼球一片渾濁,瞳孔已經被一團陰翳籠罩了起來。
毫無疑問,他的確是中煞了。
只是曹叔的眼球上沒有肉眼可見的豎線,看來他所中的煞物跟巫術沒什么關系。
我抓過曹叔的手腕給他搭了一下脈,果然。
脈搏狂躁而凌亂,就像是毫無節拍的鼓點兒一樣。
一道半青半白的煞氣聚攏在他的印堂里,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微微松了口氣。
“還好,這道煞氣看起來不是沖著曹叔的命來的,沒有出現命煞的血紅色,只是……我暫時還看不透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目前看來曹叔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以防萬一,我先用符箓和銀針加層保險,然后再慢慢琢磨吧。”
寧敏和寧珂聽我這么一說,也一起長出了一口氣。
我從帆布包里摸出一張滄海符,貼在曹叔的丹田上滋養他的木行本命,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一張金剛護體符貼在他的額頭上,認真觀察了起來。
確定了金剛護體符里的金戈之氣沒有損害到曹叔的本命五行后,我心下稍安,摸出針盒,先用三根銀針護住了曹叔的上中下三個丹田,然后再用八根銀針分別扎在了他的八處大穴上。
這里我使用的是河圖之數,三是木之生數,八是木之成數。
兩年前,寧珂的生父周棟在破解赤地靈花棺的時候使用過這種法術,此處就不再浪費篇幅重新解釋了。
銀針下完之后,曹叔臉上的青黑之氣稍稍退減。
剛才還緊攥著的拳頭也有了一點兒松動,就在我們幾個人面露喜色之時,我突然愣了一下。
一道幾乎微不可查的血紅之色“唰”的一下從我眼前閃過,可等我揉了揉眼睛,凝神再看的時候,那道血紅之色卻早已消失不見了。
“剛才你……你們看到了嗎?”
我回頭問寧敏和寧珂,她娘兒倆一頭霧水。
“看到什么?”
“曹叔的臉上閃過了一道血紅色的光,感覺好像是個長條形的東西,一閃就不見了。”
“沒有啊。”
寧家母女倆異口同聲的否定了我疑問,我不敢置信的低頭琢磨了半天。
不可能啊,我剛才看到了一道血紅之色,雖然閃過的時間極短,但非常清晰。
寧敏和寧珂很緊張曹叔的情況,兩個人的腦袋幾乎是懟在了他的臉上。
就算是其中一個人眼花了,那也不至于倆人都沒看到才對。
我低著頭沉吟了半晌,突然腦子里閃過了剛才那道血紅之色的形狀。
長條形!
難道是說……
我的瞳孔猛然緊縮了一下,回頭對著寧珂一聲大喊了起來。
“快,把衣服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