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敢輕舉妄動,心想剛才那一口血只不過是生死一瞬的應急之策而已,雖然暫時壓制住了白玉腰牌上的金行屬性,但我畢竟本命屬水。
再過十來分鐘,偷天法訣就會失效。
到時候紙扎小人的法力重新回到它們身上,我那口血也就不再具有火行法力了。
一旦關羽娣出了什么意外,我生怕她師父那老妖怪再從拘魂罐里破罐而出。
就我這點兒微末道行,說什么也頂不住她一招半式,必然會讓她烤的外焦里嫩,十里飄香。
到那個時候,即便我能再想出正確的應對之策,也為時已晚。
還不如趁著現在尚未釀成慘劇之前好好琢磨琢磨,到底怎么才能一勞永逸,解除白玉腰牌對關羽娣的威脅才是正事兒。
我摸著下巴頦來回踱了幾步,砸碎白玉腰牌?
這顯然是壽星佬上吊,嫌自己命長了。
據關羽娣親口所說,這塊白玉腰牌是她師父的貼身信物,雖然五行跟她的本命不符,但說不定這位神秘天尊對白玉腰牌使用過什么法術手段,讓它變成了自己的本命法器。
一旦損毀,就等于是斬斷了神秘天尊的最后一絲殘存的魂魄。
她要是不把我當場燉成紅燒肉,連我自己都不信。
改變白玉腰牌的五行屬性?
這似乎也不是很妥當。
每種物質都有其固定的天然五行屬性,強行改變也不是做不到,但說白了吧,就等于是讓白玉腰牌的物理屬性發生了根本改變。
這樣一來,就跟損毀白玉腰牌沒什么區別,結果也就顯而易見了。
我還是得變成紅燒肉。
思來想去,好像也只有一種辦法可行了。
那就是讓白玉腰牌一直都處于被法力禁錮的狀態之下,至少在關羽娣壽終正寢之前,禁錮決不能自然解除。
如果遇到人為破壞,也必須要有足夠的抵御能力,最少能支撐到被人發現阻止才行。
這可就難為死我了,借用別人的法力來畫出一道禁錮,對我來說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難事兒。
可要是想保持幾十年都新鮮有效,只怕是我師父這種大神兒級別的風水師都做不到。
除非我能立馬就召集來數十上百號身負法力的人手,讓其中四個人分別鎮守本命五行的一方,我親自在正北陣眼上施法,催動巨大的陣法來完成禁錮,或許還可以一試。
但現在,我哪里有那么多時間?
就算馬上打電話給山貓,把我所有能聚集到的人手全部叫過來,也最少要一個小時。
而眼下,距離卯時結束已經只剩了二十多分鐘了。
或許有人會問,暫時停止施法,等下一個合適的時辰再動手不就好了?
可惜不行,因為水鹿彤的身體……
已經支撐不住了。
她不是個活人,只是一具活尸。
張子墨早已落網,水鹿彤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接受過活人陰氣的供養了,此時非常虛弱,隨時都會永遠閉上眼睛。
再加上陰魂分離的法術對她的身體造成的傷害,我可以斷定,她最多最多就只能再支撐幾個小時而已。
或者再說的更準確一點,在午時到來,陽氣達到一天的最鼎盛時刻,也就是水鹿彤徹底離去的時候了。
我心急如焚,就在這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
一道聲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