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光在關羽娣和老五身上轉了一圈兒,關羽娣一臉疑惑,老五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干嗎?”
老五的語氣很不善,我也沒反應過來,指了指她倆身上。
“你倆身上有沒有什么紅色的衣物?”
關羽娣的性子一直就大大咧咧的,見我這么問,立馬就開始在身上翻找,老五卻咬著牙,臉脹的通紅。
“你……臭流氓!!!”
隨著老五的一聲怒喝,我眼前一花,一個沙包大的拳頭朝我臉上就猛然飛了過來。
我下意識的雙腳一錯,施展出幽冥鬼步閃身躲開。
饒是如此,我也猝不及防,被老五的偷襲給搞的手忙腳亂,狼狽不堪。
“不是……你打我干嗎?有病啊?!”
我一聲就朝著老五吼了起來,她還瞪著眼想要繼續追過來,還好被關羽娣伸手拉住了。
“怎么回事兒?”
關羽娣冷冷的問道,老五這才收斂了神色,低聲回答道。
“他……他耍流氓。”
“……我怎么沒看出來?”
這次輪到關羽娣一頭霧水了,老五咬著牙,把聲音壓的很低。
“他肯定是有什么變態的特異功能,不然怎么知道我……我的……嗯,我今年本命年。”
我和關羽娣對看了一眼,一起無奈的苦笑搖頭。
關羽娣也沒再搭理老五,伸手解下了自己脖子上的一塊紅色紗巾。
“用這個吧。”
我伸手接過,也沒敢再耽誤工夫了,趕忙吹響了小竹哨。
一片紅色的光芒從十八個紙扎小人身上騰起,我一邊默念偷天法訣,一邊從帆布包里拿出毛筆,蘸著朱砂浸泡的符水,一筆一劃的在紗巾上描畫了起來。
想要封印住白玉腰牌之中的金行之氣,僅僅只畫一個簡單的禁制符文肯定是不穩妥。
我在腦海里努力回想著吳桐留下的那十八口木箱子,上邊繪制的禁制符箓似乎是暗藏著正反八卦變化,比普通的禁制符文繁復了數百倍。
好在禁制符文的畫法早已爛熟于心,我心中雖然焦急,但手中的毛筆卻絲毫不慢。
畫了足足十幾分鐘,直到那瓶符水都見了底,我這才長呼了一口氣,快手快腳的用紗巾包裹住了白玉腰牌,伸手給關羽娣系在了腰間。
“這……什么啊?丑死了。”
關羽娣嫌棄的伸手想去解開,我趕緊攔住了她,回頭對著懸停在半空中的紅光笑了笑。
“前輩,這樣做……您還滿意嗎?”
紅光停頓了片刻,隨后慢慢的飛向關羽娣,在她身邊緩慢的繞了一圈兒,突然“倏”的一聲,飛進了我早就放在一旁的拘魂罐里。
“……哎?成……成了!”
我大喜過望,趕忙跑過去捧起拘魂罐,一把蓋上了蓋子。
“師父!”
關羽娣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泣不成聲,老五也默默的朝著我手中的拘魂罐鞠了幾個躬。
我的眼光卻落在了水鹿彤的身上,此刻她靜靜的坐在椅子里,身體沒有任何動作。
一雙漆黑的眼睛毫無焦距,呆呆的望著前方。
雖然水鹿彤的身體還可以再支撐幾個小時,但由于我提前完成了分離陰魂的任務,此刻她的身體……
已經可以算作是徹底離開了這個世界了。
我慢慢的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伸手在她干枯冰冷的臉上輕輕撫摸著。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多余阿哥……送你回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