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陰?”
“哎對,對對,就是這個詞兒。我聽完人都傻了,我一糙老爺們兒,那玩意兒有什么好看的?但為了保命吧,我也沒法說不給看。剛解下褲腰帶,潘成就踹了我一腳,然后在我眉心里抓了一把,點了張符燒成灰,往半空里一扔。等那張符燒完了,嘿,不偏不斜的正好落在一個裝了清水的盆子里,然后……您猜怎么著?”
胡磊挑了挑眉毛,端起酒杯滋溜了一口,又習慣性的開始賣關子。
我一下就樂了,這就是裝逼正好碰上了行家祖師爺。
看陰這門手藝雖然是摸金潘家的獨門絕技,但之前潘浩可仔仔細細的教過我,胡磊這個關子還真是正好賣在我的強項上了。
我裝模作樣的摸著下巴沉思了片刻,笑道。
“符箓燒成的灰在盆子里的清水上顯出了一個人的臉,那就是……昂山。”
“哎……哎?您您……您怎么連這個都知道?”
胡磊瞪著眼珠子看著我,驚的差點兒把筷子給咽了,我抬手就給了他一個爆栗。
“我怎么知道的你甭管,你師父我神的地方多了去了。嗯,原來是潘師兄讓你看到了昂山的樣貌,既然他能從你的一縷神魂里解析出昂山的信息,那就說明當時昂山已經盯上你了,說不定還在到處搜集你的貼身物品和毛發指甲一類的東西,打算用降頭術把你給殺掉。”
“哎對,對對對!當時潘成就是這么跟我說的。我這一聽,嚇的都尿褲子了,趕緊問他該怎么破解。嘿,您還別說,潘成那老小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關鍵時刻還真有兩把刷子!”
胡磊一口干了酒,把酒盅往桌子上一墩,翹了個大拇指。
“他問我最近是不是有人故意接近我,偷偷摸摸的想要拿走我的貼身物品。我琢磨了好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孫子是跟我一起在潘家園和琉璃廠倒賣情報的,平時我跟他互相看不順眼,見了面從來就沒個好臉子,不是他擠兌我幾句,就是我陰陽他一頓。那幾天他就跟吃了蜜蜂屎似的,嘴甜的讓人犯惡心,甭管我怎么拿話兒刺撓他,他都不生氣不著急的,還死皮賴臉的想要請我吃飯。”
我“哦”了一聲,心里大致有了數。
“那就沒錯了,那人肯定是昂山花錢請來搜集你照片和貼身物品的人。一旦拿到了足夠的道具,把東西寄到高棉,昂山就可以遠程給你下降頭,殺人于無形了。只是……我還想不明白,潘師兄要用什么辦法,才能把你的照片和貼身物品從那人的眼皮子底下掉包呢?”
“對嘍,您一下就琢磨到點子上了,潘成也是這么跟我說的。他說照片沒辦法,就算我化妝易容,那孫子天天見我,肯定一眼就識破了,到時候再惹毛了昂山,我反倒是更危險。但除了照片的其他的東西,可沒畫著我胡大頭的臉吧,可以從那些個玩意兒上……動點兒手腳。”
胡磊說到這里又停住了嘴,他朝我得意的壞笑了一聲,抄起筷子吧唧吧唧的吃菜。
我也沒催他,反倒是一下子被潘成當年用過的看陰手法勾起了極大的興趣。
我手指敲著桌面陷入了沉思,過了好半天,腦子里猛然靈光一閃,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
“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潘師兄這招可真高,以道法破巫術,這手法就是……移花接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