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昂山當然是會感知到胡磊還活著,不僅如此,他還極有可能因此而承受了反噬之力。
所以這些年,我能篤定,昂山也在不停的重新搜集關于胡磊的信息。
此刻他終于有機會來到了中州,以昂山的心狠手辣,他不把胡磊給大卸八塊才怪。
前幾天審問昂山的時候,這家伙竟然咬死了口沒交代出關于胡磊的一個字。
以此推斷,他所交代的其他口供,也極有可能不完全都是實話。
“嘿,這孫子,除了對付我之外,看來是還有什么其他重要的事兒要辦。可能是涉及到上邊吧,他不敢輕易吐口,不然一準兒會被滅了口。嗯,看來有必要加強一下對他的審訊力度了。”
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去衛生間解了個手。
等我洗了手剛要回到客廳的時候,突然我對著面前的鏡子猛然一下子愣住了。
不對啊,不對!
我臨出門之前用了易容術,現在的樣子是崔明!
可胡磊卻一眼就認出了我,而且自打我進門到現在,這都快一個鐘頭了,胡磊竟然一句也沒問過我改裝易容的原因。
我的瞳孔猛然緊縮了一下,幾步就沖到了客廳里,居高臨下的緊盯著胡磊的眼睛。
“師父,您回來了……哎?怎么了這是?您……您……”
胡磊見我眼神兒不對,略帶驚恐的站起身來,往后退了兩步。
“您別這么盯著我看啊,我臉上又沒長花兒。不不不是,師父,您有什么事兒就直接吩咐,這樣怪……怪嚇人的。”
“你是怎么認出我來的?”
我語氣驟然一冷,往前逼近了一步,臉幾乎貼在了胡磊的鼻子尖兒上。
聽我這么一問,胡磊卻長松了口氣,笑著把我按回到沙發上。
“嗨,就這個啊,還用問?老舒教您的唄。”
“……呃?”
這次反倒是輪到我愣住了,胡磊倒了杯酒,“滋溜”一聲喝了下去。
“師父,您對老舒不算是很了解,可我跟他熟啊,這都多少年關系了,他有什么絕招我能不知道?剛才開門之前,您不是招呼了我一嗓子嗎,我確定聽的準準兒的,就是您的聲音沒錯。可開了門之后,除了這位五……五姐。”
胡磊指著老五笑了笑,繼續說道。
“門外除了五姐,就您一人兒,而且您現在這樣子,單從臉上一點兒都看不出破綻,可衣著打扮還有走路姿勢什么的,卻跟以前沒什么變化。這很明顯就是從老舒那里學了易容術,但又學的不到家。那您現在說說,我能不能認的出您來?”
胡磊得意的眨巴著小眼睛看著我,我笑著跟他喝了一杯。
“得,看來還是我本事學的不到家,竟然這么輕易就被你給識破了。這副樣貌的身份叫崔明,是個會風水術的攝影師,你記住了啊,千萬說漏嘴。”
“放心吧,就我胡大頭這嘴,比保險柜都牢!”
說笑了幾句,我又重新問起了胡磊當時是怎么從個中書店里脫身的,他梗著細脖子咽了口菜。
“老舒那房間里有一暗門,但不是實際上存在的那種,那叫什么……”
“空間術?”
“對對對,就是個他用空間術做出來的逃生通道。說白了呢,就是把屋子里的某個點跟外界折疊,就能把人給送到外邊去。只不過啊,老舒這本事也是有限,把人送出去之后具體能落在哪兒,他自己也說了不算。這要運氣不好,保不齊就給我扔護城河里去了。”
胡磊說完就抻著脖子“嘎嘎嘎”的壞笑起來,我端著杯子的手微微一定格。
“終點……未知?哎,這事兒……不太對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