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我的,只能是一場疾風驟雨般的致命暴擊了。
但我還是想不通,黑蛟去哪兒了?
我被那一聲驚天龍吟給震昏過去之后,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只看到了胡磊和老五。
中間發生了什么事情,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
難道說,黑蛟被我給一毛筆戳死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且不說我法力全失,一支僅僅是蘸了點兒符水的毛筆說什么也不可能打敗黑蛟了。
就算是我僥幸一毛筆戳死了它,那……
尸體呢?
地下河道一共就這么寬的個地方,即便是黑蛟身死,那尸體也應該跌落在河床上才對。
哪怕是它掉進了河里,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被沖走。
畢竟黑蛟是個身長十幾米,體重數百斤的巨物。
河道最窄的地方僅有不到三米寬,那么大一坨尸體,說什么也不可能順利的被沖刷到不見蹤影啊。
我疑惑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師父,您琢磨什么呢?”
胡磊跑到我身邊,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一把扇子,朝我的褲子上扇著風。
涼颼颼的感覺頓時就讓我回過了神兒,我把狐疑的眼光盯在了胡磊身上,隨后又搖了搖頭。
其實算下來,有“作案時間”的就只有胡磊這個家伙。
當我和黑蛟殊死相搏的時候,他和阿娜爾還沒完全離開地下河道。
我在昏過去的這期間,他有足夠的時間回頭和黑蛟搏斗,然后再跟阿娜爾離開,隨后帶著老五重新返回。
可正如胡磊自己所說,他有幾斤幾兩,我還是清楚的。
別說是打跑黑蛟了,就算讓他跟黑蛟過一招,能活下來的概率都無限接近為零。
那剩下的唯一一種可能,就是……
“舒老板,舒老板!出來吧,救命之恩,怎么著也得讓我當面感謝一下吧?”
我突然對著河道深處大聲喊了幾句,湊在我身邊的胡磊猝不及防,讓我嚇的往后倒退了幾步。
巨大的回音在河道深處的石壁上來回碰撞著,過了好久,才被河水的聲音湮沒。
但直到幾分鐘后,舒籍卻沒有現身。
“師……師父,舒籍沒在這兒啊,他還在中州呢。”
胡磊小心翼翼的用指頭戳了戳我的胳膊,我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又對著河道里喊了一聲。
“不管剛才是哪位高人救了我,陶多余銘記于心,日后必當報答。”
說完我就朝著洞口處走去,身后傳來了胡磊和老五的腳步聲,還有裊裊的回響。
回到石洞的時候,一大群人正烏泱烏泱的守在洞口處。
我一眼就看到了領頭的阿娜爾和哈爾德,他倆在見到我的那一瞬間,臉色頓時就松弛了下來。
曼蘇爾身穿著神服站在一旁,臉上的神情竟然比其他人更緊張。
我心里清楚,沒人比他更希望我能活著從地下河道里走出來。
只有我親口宣布讓他重回圣教,他才能徹底洗刷干凈所犯下的大錯。
只是現在還不是讓他洗脫罪責的時候,我爬出洞口緩了口氣。
“哈護法,你帶著其他人先回去,把我干爹留下的十八口木箱帶過來。老五,你帶著胡磊跟我過來,關師姐,你帶著曼蘇爾和小石榴站在我對角線的那座浮雕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