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周宇辰和周青建一人開了一輛車,直奔郊外的天陽山。
可能是由于天氣太過炎熱,過來玩的人不多。
小月月終于在周青建和蘇秀婉的陪同下,坐上了心心念念的索道。
周晴道:“靜云姐,你不坐一下索道嗎?”
沈靜云搖搖頭,道:“我有點兒恐高。”
周晴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冷飲店,道:“那咱們去那里喝點兒冷飲什么的,休息一下。”
沈靜云道:“周晴,你去玩就行了,不用管我。”
周晴笑道:“這個索道我都坐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沒什么意思。咱們走吧。”
沈靜云看了一眼還在車里打電話的周宇辰,道:“要不要跟你哥說一聲?”
周晴道:“沒必要。他這個電話似乎是在跟對面探討一些科學實驗上的問題,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結束呢?等他打完電話,自然會找我們。”
沈靜云點點頭,與周晴來到了冷飲店。
兩人各自點了一杯冷飲,找了一個靠窗的地方,坐了下來。
想起之前周宇辰拒絕給他的爺爺祝壽的事情,沈靜云忍不住問道:“周晴,你哥跟你爺爺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這個問題一出來,周晴的臉色瞬間由晴轉陰,道:“靜云姐,不會是我爸請你去給那位老爺子祝壽吧?”
那位老爺子?
聽到這個稱呼,沈靜云哪里還會不清楚周晴的態度,連忙道:“是叔叔說了一句下周六老爺子生日,然后被你哥給堵了回去,我有些好奇,這才想問一下。”
周晴道:“我爸糊涂。別說我哥了,我都不會去。”
沈靜云問道:“為什么?”
周晴冷笑道:“五年前,那位老爺子就把我哥的名字從周家族譜里給劃掉了,我哥自然不可能去給他祝壽。我跟我哥是一伙兒的,肯定也不會去。”
沈靜云心中一動,道:“五年前?你哥入獄的時候?”
周晴道:“確切的說是宣判的時候。當年就連執法的警察和判案的法官都知道我哥是被冤枉的,可惜因為沒有證據,他們只能判我哥有罪。宣判那天,我也在場,在法官判決結束后,你知道那位老爺子做了什么事情嗎?”
“他竟然站了起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周家沒有我哥這樣的子孫,他也沒有我哥這樣的孫子,把我哥的名字從周家族譜中給抹去了。”
“靜云姐,你知道嗎?在我哥出事到被宣判的這段日子里,就連遠在東北的外公和我的兩個舅舅都過來了,又是出錢,又是出力。而距離云海不到二百公里的周家,除了我小姑,一個人都沒來。那次庭審,他們是第一次出現,卻給了我哥重重的一擊,把他給推入了萬丈深淵。”
說到這里,周青的眼圈紅了,道:“我哥一直是個堅強的人。哪怕是被判有罪,他也沒有掉一滴眼淚。可這個世界上給人傷害最深的從來不是敵人,而是自己的血脈至親。那個老頭子宣布完之后,我第一次看到我哥哭了,眼神中充滿了凄涼、絕望和難以置信。”
“從那天起,我外公家和周家徹底決裂,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我媽病倒了,住了一個星期的醫院。我爸也頹廢了好久,一個月下來瘦了整整三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