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小娘子可是墨子道友的血脈后裔。
更重要的是,這可是大王親傳!
整個洪荒,能讓大王垂青,傳下三招兩式者,就足以縱橫天地。
能得大王親傳者。
鄭倫也配與之相提?
小娘子無法承受他的力量?
他估計以大王的性子,對小娘子的庇護一旦展開,他就是本尊降臨,也傷不到小娘子分毫。
呂岳冷冷地看著鄭倫,若不是為了自已那點,完全不傷大雅的小心思。
他現在一根手指就能戳死對方。
“小娘子,看好了。”
端木蓉的手,那只原本纖秀、用以施針救人的手,在呂岳意志下緩緩抬起。
五指張開,并非掐訣,亦非施法。
只是對著那遮天蔽日的污血巨爪。
對著那億萬骸骨堆砌的褻瀆祭壇,對著狂笑猙獰的鄭倫。
極其隨意地,凌空一握!
噗!
整個六盤山死寂的核心,仿佛被投入一塊無形的巨石。
億萬慘白骸骨構成的祭壇,猛地發出沉悶如雷的轟鳴!
骸骨之上,那些流淌著不祥暗光的瘟疫大道符文,驟然亮起刺目欲盲的慘白光芒!
光芒并非向外擴散,而是如同活物般,瘋狂地倒卷、收縮。
盡數匯聚向祭壇中心,那顆噴吐污穢的猙獰巨顱!
啊!
鄭倫得意的癲狂,瞬間化作一聲凄厲的慘嚎。
他那枯槁的身軀,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猛地佝僂下去。
他體內原本奔流不息、操控自如的瘟疫本源之力。
此刻竟然完全失控,在經脈中瘋狂逆沖、反噬!
一股沛莫能御的恐怖吸力,從那光芒刺目的祭壇巨顱上爆發出來,目標赫然正是他自已!
他拼命掙扎,枯爪試圖切斷與祭壇的聯系。
他周身墨綠疫氣狂暴涌出,化作千百道扭曲掙扎的邪影。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那祭壇,這本該是他力量源泉、由他親手布置的瘟癀絕陣核心。
此刻,卻被呂岳一念奪走,反而化作了對他最致命的枷鎖和熔爐!
“不!這不可能!這是我的陣!我的道!”
鄭倫目眥欲裂,發出絕望的咆哮。
他感覺自已的道基、元神,甚至真靈魂魄,都在被那祭壇巨顱強行抽離、吞噬!
僅僅數息之間,他那枯槁道人的形體,便迅速膨脹、變形。
墨綠與污血混合的黏稠液體從他七竅、毛孔中瘋狂滲出。
皮膚被撐得透明發亮,布滿了蛛網般的暗金紋路。
眨眼間,他就扭曲成一個巨大無比、不斷搏動、散發著令人作嘔惡臭的灰綠色膿包!
膿包表面,無數張痛苦扭曲、無聲哀號的怨毒面孔時隱時現。
正是被他獻祭于此的無數生靈殘魂!
“叛師逆徒,竊道者終遭萬疫噬心之苦!”
呂岳的聲音透過端木蓉之口傳出,冰冷如萬載玄冰。
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狠狠砸在鄭倫所化的巨大膿包之上。
膿包劇烈震顫,每一次震顫都噴濺出大股腥臭污穢的膿血。
那膿血落在地上,竟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連巖石都被蝕穿。
膿包深處,鄭倫殘留的意識在無盡的痛苦與恐懼中瘋狂嘶喊:
“師尊!救我!”
這絕望的意念穿透虛空,直抵九天之上。
幾乎在鄭倫意念發出的瞬間,異變陡生!
“呂岳道友!手下留情!還望道友允我帶回此孽徒嚴加懲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