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靠近函谷關,我們就得救了,堅持住,再堅持一刻。”
各級將領們,歇斯底里地呼喊,各種振奮人心的法術,灑向全軍。
讓韓奐軍的將士們,在崩潰的邊緣,死死維持住最基本的戰陣。
韓奐揮舞著佩劍,劍氣斬飛數頭黑眼僵頭顱。
他英俊的臉龐沾滿血污,眼中只剩下瘋狂與絕望交織的火焰。
他死死盯著不遠處的趙渴。
趙渴也盯著,滿臉的癲狂地笑,道:
“桀桀桀……韓奐!今日本公子或許會死,但你一定會死在本公子前面。”
“爾等一個也別想逃!”
聯軍全死在函谷關,那他就還有價值,他還能前往永寂尸庭。
他看向函谷關城墻上嚴陣以待,卻尚未出手的秦軍,冷笑道:
“韓奐,秦軍不會救你們。別忘了你們一路殺了多少秦人。”
他猛地提起吐聲,聲傳整個函谷關,道:
“王翦,想想吧。聯軍來到函谷關前,屠了多少秦人?”
“不怕再告訴你,秦國境內三災,皆由六國策劃。”
“想想三災之下,死了多少秦人?函谷關的秦人,好好想想吧,你們有多少親人死在三災?”
“這些,全都是六國所為,現在你們只需要作壁上觀,那就可以大仇得報。”
……
函谷關城樓之上,氣氛凝重如鐵。
趙渴的話,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從藍田大營調來的秦軍將士,更是個個眼眶發紅。
他們當中,有不少人的親人,都死在三災。
他們來到函谷關,本就是抱著殺光六國聯軍,為親人報仇的念頭。
之前,還可以說他們是遷怒。
現在,趙渴都承認了,三災是六國所為。
此刻,若說秦軍將士們心中,沒有冷眼旁觀的念頭,那絕對是騙人。
但,全軍沒有任何聲音,只有沉重的呼吸聲。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城墻上,那偉岸的身影上。
王翦玄甲冷冽,目光穿透了戰場彌漫的血霧與尸氣。
他將戰場上的一切盡收眼底,也同樣能感受到全軍的注目。
此刻。
他只要不下令,那韓奐軍就死定了,之后再把趙渴的僵族大軍干掉,此戰秦國將大勝。
但他并沒有任何猶豫。
他堅定地回答,在整個函谷關和戰場響起。
“趙渴,爾等這般出賣人族,甘為僵族當走狗之徒,豈能明白我大秦之志?”
“我秦國奮六世之勇烈,只為重振人族榮光。秦國與六國之爭,也只是人族之事。”
“爾等僵族走狗,也配對我大秦指手畫腳?”
“六國害我秦國之事,秦王陛下自會與六國結算,我秦軍將士自會向六國討回。”
“豈會利用僵族手段?豈會任由爾等僵族屠戮人族?”
王翦的話,瞬間讓大秦將士們清醒過來。
對啊。
我們親人的仇,我們同袍的仇,我們要自已報才算本事。
假借僵族之手?
那死了還有什么臉去見先祖?
還有什么臉面,自稱人王正統傳承?
全軍將士的神色,在這一刻變了。
如烈火一般的士氣,再一次熊熊燃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