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逾金鐵的鱗甲在真火利齒下如同酥脆的薄餅,被輕易撕開!
樊噲大口咀嚼,筋肉在他口中發出令人牙酸的撕裂聲。
墨綠的毒汁還未滲出便被真火焚盡,只剩下精純的肉香!
這一刻,樊噲的那張大嘴,如同丹爐一般,將海獸腿肉,煉化成丹,食之如甘。
他吃得酣暢淋漓,汁水飛濺,口中真火熊熊,映照著他豪邁無畏的臉龐。
帳內一片死寂!
龍且,季布等楚將瞳孔收縮,按在劍柄上的手微微發顫。
這哪里是什么屠夫莽漢?
分明是深藏不露,肉身與法術都強橫到離譜的異人!
海獸肉當然可以食用,但就算是他們,也要久經煉化,方能服用。
生啖海獸腿,他們可做不到。
樊噲這份實力,足以讓他們忌憚!
范增袖中的天道金光劇烈波動了一下,眼中第一次露出凝重與驚疑。
眼前這人,不對勁。
但他身為道祖的一縷意念,竟然看不透樊噲。
這難道又是人王手腳?
他暗自心驚,默默推演良久,卻發現對方身上,沒有任何人王因果。
不要說人王的因果,就連殷商,萬壽城等各方的因果都沒有。
反倒是隱隱約約間,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西方因果。
難道,這真只是一個修了西方旁門左道之法的莽漢?
項羽血瞳中魔焰狂閃,死死盯著樊噲口中那熊熊燃燒的三昧真火。
他能感受到那火焰中蘊含的至陽至剛之力,竟隱隱克制著他體內蚩尤魔魂的陰煞!
此時強行動手,縱能殺之,也必付出代價,更坐實了“鴻門宴無義”之名!
因果不能亂。
必須師出有名。
就在項羽因為猶豫,殺意稍滯的剎那!
劉邦眼中精光一閃即逝,臉上瞬間堆滿惶恐,捂著肚子哎喲叫喚起來道:
“哎……哎喲!項王恕罪,在下腹中絞痛,恐是實力不濟,受不得那血酒力量,容臣告退片刻,出恭!出恭!”
說罷,也不等項羽回應,連滾帶爬地就往外跑。
那樣子狼狽至極,仿佛真的憋不住了。
項羽血瞳掃過劉邦那倉惶的背影,又看了看還在大快朵頤,真火熊熊的樊噲。
心中那股被算計的暴戾,與對樊噲實力的忌憚交織翻涌。
他最終只是冷哼一聲,并未阻攔。
范增在一旁也是眉頭緊皺。
有人王之威壓著,饒是他也不敢師出無名。
片刻之后。
劉邦召樊噲出帳,讓張良入帳。
張良入帳之后,才慢慢開口道:
“沛公不勝桮杓,不能辭。”
“謹使臣良奉白璧一雙,再拜獻大王足下。”
“玉斗一雙,再拜奉大將軍足下。”
范增眼中寒光爆射,急道:“劉邦敢不辭而別,視項王威儀何在?當斬!”
理由是什么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理由。
項羽等的也是這一刻。
他一身魔氣沖霄而起,伸手就向張良抓去,道:“先拿了你,再去追劉邦。”
然而,當他一手抓住張良的剎那。
張良卻化作一道玉清符箓。
那玉清符箓一觸到項羽身上的魔氣,當場燒成飛灰。
只留下張良一聲淡笑,道:“多謝項王所賜。”
大帳之中,眾人面面相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