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奘作為大唐合法的靈山佛門弟子,他自幼在金山寺長大。
耳濡目染下,本應該對靈山佛門無比忠誠。
但偏偏,陳玄奘是個極為特殊的靈山弟子。
他不但對靈山佛門不忠誠,反而心中極為輕慢靈山佛門。
因為人間,已經被人王改變。
神、修士、凡人、妖族,巫等等各族之間的界線,變得越發的模糊。
尤其是隋朝重統人間,不過幾十年,再加上二世而亡,又經歷十余載動蕩。
對于如今人間的百姓而言,仙神作威作福,妖魔禍害人間的記憶,實在是過于深刻。
這也就讓靈山佛門的大乘佛法,很多處無法自圓其說。
普度眾生?那三百年黑暗時代,靈山佛門在哪里普度眾生?
脫離苦海?老百姓剛剛迎來新的大一統王朝,剛過上幾天安樂日子,就說要脫離苦海?
誰是苦海?
偏偏,還有一個蓮花山禪宗,與靈山佛門做對比。
老百姓分不清楚,身為靈山弟子的陳玄奘,還能分不清楚?
比起靈山佛門的大乘佛法。
禪宗主張心性本凈,覺悟不假外求,不重戒律,不拘坐作,不立文字。
強調“無念”、“無相”,“即心是佛”,“見性成佛”
這些對于當今的人間而言,更加務實,更加清晰。
而人間自從被人王打破第一道封神枷鎖后,追求的就是務實。
所以,陳玄奘,一個靈山佛門弟子,號稱靈山佛門在大唐的“佛子”
卻有一個任何一個同門都不知道的秘密。
他心里,鄙視靈山佛門。
只是,他還在襁褓中時,就被金山寺主持撿到,一手扶養長大。
他心懷感恩,這才沒有離開金山寺。
此時。
陳玄奘看著觀音菩薩化身老僧被抓,心中毫無波瀾,反而有些想笑。
靈山,就這?
……
一日之時,眨眼而過。
翌日,辰時剛過。
長安城北,涇河之畔。
原本萬里無云的晴空,毫無征兆地聚起一片鉛灰色的雨云!
那云來得極快,范圍不大,恰恰籠罩住袁守城昨日所指的那片水域。
嘩啦啦!
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砸在涇河水面,濺起無數水花。
更奇的是,雨幕之中,金光點點!
成百上千條肥碩的金色鯉魚,如同受到某種神秘召喚,竟逆著水流。
在那片被雨水籠罩的河面下匯聚翻騰,金鱗映著水光雨色,璀璨奪目!
涇河河底。
真正的涇河龍王,一臉無奈的看著老祖宗,扮成自已的模樣。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道:“老祖宗,吾已經按通天教說的指示,降下雨露。”
“這接下來,接下來……”
祖龍一瞪眼,道:“對,你來說說,接下來,怎么演?”
涇河龍王都要哭了。
大王給的“劇本”,讓自由發揮。
但老祖宗昨天,你已經揮發過頭了,接下來怎么演?
他期期艾艾的道:“老祖宗,吾不善演技,這,這實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總不能,去大街上,表演一個氣死吧?”
祖龍雙眼一亮,一拍大腿,道:“好,就這么辦。”
說罷,一閃身,已經向長安城去了。
涇河龍王:……
他欲哭無淚的對身旁的長子道:“這要是搞砸了,大王不會把我抽筋扒皮吧?”
小黃龍很認真的想了想,道:“父王啊,大王寬和,想來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涇河龍王剛要松口氣。
他的好大兒,還有后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