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
某條僻靜的小巷深處。
死里逃生的觀音和普賢,癱坐在地,面面相覷,驚魂未定。
好半晌,觀音才顫抖著手,取下嘴里已經無用的破法球。
普賢也做出同樣的動作。
兩位菩薩面面相覷,一言不發。
在尷尬良久之后。
兩位菩薩終于情不自禁地抱在一起,失聲痛哭!
“太欺負仙了!這人間沒法待了!”
“都怪那該死的度牒!都怪那萬惡的人王!”
“道友,我苦啊!”
兩位高高在上的靈山菩薩。
在長安城某個骯臟的小巷里,抱頭痛哭,泣不成聲。
哭聲之凄慘,連路過翻垃圾的野貓。都嫌棄地繞道而走。
哭了足足一炷香。
兩位菩薩才漸漸收聲,互相看著對方狼狽不堪,涕淚橫流的樣子。
尷尬的氣氛,再一次蔓延開來。
“觀自在尊者,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你我在長安城,一切順利。”
普賢深吸一口氣,寶相莊嚴地道。
“對!無事發生,一切順利!”
觀音用力點頭。
這件事,絕對不能傳出去。
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個合法的身份!
他們再也不想體驗被通緝,被砍頭的滋味了!
……
兩人菩薩如驚弓之鳥一般,在長安城東躲西藏。
用了很長時間,這才終于摸到了城南的金山寺后門。
金山寺主持。
一位眉毛胡子都白了的老僧。
看著眼前這兩個難掩狼狽和驚惶的凡人,整個和尚都震驚了。
尤其是當對方表明身份之后。
老和尚恨不得戳瞎自已雙眼。
“菩薩,這,這,這是……”
“阿彌陀佛,主持不用在意。此乃入人間的必要偽裝。”
“本尊與觀自在尊者,此番前來,是奉佛祖法旨,助你們完成水陸法會。”
觀音菩薩也連忙道:“如今我靈山佛門,在人間艱難,難以傳播佛法。”
“佛祖法旨,要本尊選一位取經人前往靈山,取得真經,法傳大唐,方顯我瑜伽正宗。”
普賢菩薩又道:“在此之前,本尊與觀自在尊者,可偽裝成寺中僧人。”
“主持可選兩張度牒,為本尊與觀自在尊者一用。”
金山寺主持,能把靈山佛寺,開在長安附近。
而且還沒有給大唐官府找到任何,動金山寺動手的借口。
又豈是一般人?
他看似老邁,卻人老成精。
當下就把“菩薩,你們的通緝令,還貼在人道法網上啊”的話,給吞了回去。
菩薩的事,他照做就行。
不要問。
問就是佛法無邊。
老主持連忙熱情地把兩位菩薩請入寺中。
陳玄奘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他其實在白天的時候,去了法場。
畢竟,他聽說要斬西方仙人時,就猜到是靈山佛門出了事。
跑去一看,結果是普賢菩薩!
至于觀音菩薩當時還是老僧模樣,他沒認出來。
但現在,觀音菩薩都自報家門了,他也就知道白天那老僧是誰了。
他默默看著兩位菩薩,接受闔寺的供奉,坐在祭壇上,寶相莊嚴的模樣,嘴角就是一扯。
“蠢成這樣,還當什么菩薩?真當我們不知道白天的事?”
他心中冷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