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馬車上,步悔思輕輕擦拭傷口,沒有多少的新鮮血漬,看樣子外傷不算嚴重,血已經逐漸止住了。
嬋兒坐在馬車外,掀開馬車簾子看向自家小姐。
“小姐,你真要取消和太子的婚約嗎?”
步悔思:“取消婚約已經是一個結果了,不是需要討論的問題。”
就算沒退,她也得給退了。
這太子一看就非良人,府里可還有女人呢。那個步將離那么喜歡,就留著絮窩用吧。
嬋兒勸慰:“奴婢看那個女人,似乎也很得大公子喜歡。既然婚約都已經取消了,不如就聽大公子的。小姐還是不要為了這個事情,和大公子失了情分才好。”
步悔思聽出一絲怪異,抬眼看向嬋兒。
剛剛原主被推到,這個嬋兒從頭到尾都沒上前扶一下。現在又說出這種看似為了原主好的話,卻讓原主打落牙齒和血吞。
這才讓她想起來這個嬋兒鐘情于步景山,曾經多次暗示給原主知曉。因為原主和步景山原本關系很好,所以原主就允諾等步景山娶了正室,就和他商量,讓他納她為妾。
現在她受了這么大的委屈,嬋兒擔心的只有自己是否還能有說動步景山的能力。
怕不是哪天步將離允諾她此事,她都要背主了。
原主還真是身邊沒一個真心人。
但也有可能是自己太過上綱上線,嬋兒服侍這些年,確實對原主挺好。那就試一試她吧,希望她別讓自己失望。
“可那是我的心血,我無法容忍。我出來的時候把它放在隔壁的衣柜,我會拖延時間想辦法毀掉嫁衣,絕不給那個女人!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對不對?”
步悔思雙手握住嬋兒的手,一副好姐妹渴望認同的神態。
嬋兒目光閃了閃,干巴巴道:“小姐開心就好。但這樣大公子會不高興的,傷到你們的兄妹情可怎么好。”
她還想勸,步悔思堅定道:“他都不怕傷害我,我為什么要怕傷害他!”
嬋兒抽回自己的手:“小姐小心傷。”
說完她縮回腦袋,離開馬車內。
鎮國公府,因為初代鎮國公的后代一個不如一個,往日門可羅雀,現在漸漸恢復生機。
抬頭看著不久前換得新牌匾,步悔思心里冷淡。
原主為他們做的一切,都不及和太子的聯姻嗎?
在他們眼里步將離比她價值更大了,所以父母親就迫不及待討好她嗎?
步景山從馬背上跳下,直接走到步悔思身前:“嫁衣應該差不多完成了吧?今天就給我吧。你說個價格。”
他覺得東西只有已經抓在手里才能安心。
“當初為了你武將的理想,我送出多少刺繡幫你招攬人馬,你誤打誤撞想救將軍之女,但需要贖金,全家沒人相信你,我變賣首飾給你湊錢。現在你有錢了?不如先把這些還給我。”
步景山臉色一下沉了下來:“你我兄妹,你竟然如此斤斤計較!我當上武將那是你的功勞嗎?救下將軍之女才是真正的原因,那是將離助我討來的福緣。你一直將這些自居是你的功勞,要不是將離不讓說,我早就該告訴你的。”
步悔思眼睛微瞇,有些詫異。
原來他們不是這次剿匪相識,而是更早之前?
聽著好像里面有什么貓膩,真是有意思了。
談錢是她斤斤計較,哪怕真金白銀給了出去,談功勞就是冒認領功,哪怕他明知道她不知其中原委。
“嫁衣還差很多,至少要幾日。我要去茅房,什么事情等會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