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好多年前的筆跡,我的筆跡早就變了。只是沒人知道。根據這上面描述,我應該是在十三歲后到太子定親前后寫下這個。那個時候我的筆跡就變了。”
步悔思毫不擔心說謊會被揭穿,因為原主只接受了認字的啟蒙,之后的時間基本都在人際交往和刺繡上度過,所以沒有留下什么筆墨。
“滿口胡言!”步偉才呵斥。
他知道步悔思雖然很少動筆寫字,但一個人的筆跡不會輕易改變,除非刻意練過。
但她沒有這個時間和必要。
“皇上,我想要紙筆。當場對比筆跡最清楚。”
皇上讓人去準備。
步偉才開口道:“皇上,步悔思最熟悉自己的筆跡,很可能故意避開書寫習慣,寫出不太像的筆跡。”
步悔思:“皇上,我可以閉著眼睛寫,并且由皇上來說我寫什么內容,我會用最快的速度寫出來,不給自己緩慢書寫,思考修改筆跡的時間。”
步偉才覺得心里不安,他很清楚步悔思沒有練習其他筆跡的時間,他也沒有要求她這樣做過,她不應該有其他的筆跡,可她這么自信,他覺得不太對。
“她可能為了防止東窗事發,所以刻意提前練習了兩套筆跡。這也說不準……”
“噗。”戰勝利忍不住捧腹大笑,“通政使真是太會說笑了。真要防止東窗事發,留著張破紙做什么?誰自己心底的秘密生怕別人不知道,寫出來放著給人看?
然后還要為這種事情,專門再練習一套筆跡。這說法已經不是牽強不牽強的問題,這是把我們大家當傻子了吧?”
步偉才意識到自己緊張說錯了話,但他沒來由的不安。
他感覺無法掌控住步悔思,她的每個舉動都不在他的猜測范圍內。
這種感覺從太子退婚后就開始了。
皇上無視步偉才,讓步悔思隨便寫一首詩。
步悔思閉眼默寫白居易的《賦得古原草送別》前半首,她落筆飛快,一轉眼就寫完了。
她特意將字寫得大一些,直接舉起給皇上和朝臣看。
“皇上,諸位大臣,都可以自己查看,這兩個筆跡是否一樣。”
皇上掃了一眼心里就有了數,其他人也看出來了。
太傅看了一眼:“這詩是你自己寫的?野草生命力頑強,你是說你自己嗎?倒是有點意思。”
步悔思撓撓臉,這是九年義務教育人人都會的一首詩。她寫這個純屬非常熟練,可以讓自己默寫速度加快,還真沒有他想的那么深。
步偉才震驚的看著紙上的筆跡。
這怎么可能!兩種筆跡完全沒有一點聯系。
步悔思以前的筆跡規規矩矩,展現出的是聽話孩子的內心性格,而現在的筆跡卻有種凌亂卻有序的特點。
皇上看向步偉才,一錘定音:“情書一事,步偉才你回去調查清楚,給朕一個結果。不能讓老六的未婚妻連續被污蔑。”
步偉才臉色難看又憋屈,低下頭:“臣,遵旨。”
“報——”
去抓捕殺人宮女的御林軍跑了回來。
“啟稟皇上,殺害胭昭儀的宮女找到了,她躲藏在胭昭儀院中的柴房。但人已經上吊自殺,并留下一封遺書。
根據上面敘述的內容來看,她是因為胭昭儀的打罵一時情緒激動殺人,害怕被處死所以誣陷步悔思。
但她覺得戰家梅遲早會醒過來,所以留下遺書認罪自殺。”
遺書被呈給皇上,皇上只是掃了一眼,可能根本都沒看清,便開口:“此事了結,將宮女尸體掛在城墻上示眾三天。警醒其他宮人。今日早朝到此為止,下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