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支離醒來時,就看到步悔思坐在床邊,手里翻看著書。
他感覺腹部隱隱有痛感,但比起意識消失前的疼痛,完全不同。
“治療,結束了?”
步悔思抬起頭,對上他略顯茫然的神情,笑道:“嗯,已經沒事了。”
江支離想起來,步悔思隔著被褥按住他胸前:“有什么事情讓其他人去做,你就老老實實躺著。若是餓了,很抱歉,今天你不能吃東西。”
江支離直白開口:“我想看一眼腹部的傷口。”
“現在還不行。不過我可以給你形容一下。”
步悔思指著他身上的三處傷口位置:“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都有差不多這么大的傷口。”
她用兩指小小比量了一下,也就兩厘米左右。
江支離將手從被褥下伸出,輕輕蓋在腹部:“我是什么病?”
“急性闌尾炎。”
步悔思指著自己右下腹的位置:“在這里有一個叫闌尾的器官,你的闌尾出現了嚴重問題,沒辦法使用藥物慢慢來,只能將它直接切掉保命。”
“會對我的身體有什么妨礙嗎?”
江支離對于自己身體少了一部分,沒有太實際的感覺。
“腸道微生物的維持及機體免疫兩個方面具有一定作用,不過比起它直接要了你的命,還是切掉它的損失最小。”
“我聽不太懂。”江支離很努力理解,但很茫然。
步悔思摸摸下巴:“簡單來說,有一點影響,但不多。”
“這就足夠了。”江支離松了口氣,“你的準備簡直就像未卜先知,你是不是早就發現我身體內藏著的情況?”
“這還真沒有。”步悔思嘆了口氣,“若是發現了,我早就試圖用藥物降低你動刀的可能。畢竟我主張能不動刀就不動刀。人類的身體可是漫長時間進化而來,完美的個體。”
江支離無法接話,他覺得理解無能。
偶爾她的話實在很難進行解析。
但醒來看到她卻會讓他莫名安心,他還真是信賴她的能力。
為什么呢?果然是因為她身上奇怪的地方太多了。
總覺得她隱藏著什么厲害的秘密,但他們都有秘密,所以他一直站在界限之外,不想和合作者鬧得不愉快。
步悔思打著哈欠,現在天已經黑了。
“看到你醒了,就沒有什么需要擔心的。”步悔思轉身將他今晚該吃的藥遞給他,并遞上一杯溫水,“藥還是要吃的。”
若不是因為他的肺結核需要持續吃藥,剛手術后她作為醫生是連水都要控制他喝的。
江支離將藥送入口中,想支起上身喝水。
“別起身,用這個。”
步悔思將早就準備好的吸管放入水杯中:“用嘴吸。”
江支離眨眨眼睛,側頭微微張口含住靠近嘴邊的吸管,一口水將藥送下去,他便不再多喝。
“這又是什么?”
“吸管。用秸稈也能做,不過質量用起來差。”
江支離感覺剛剛的吸管是軟的,怎么看也不是秸稈做出來的。
“你剛醒,可能不那么容易再睡著,但別因為無聊就下床。”
步悔思起身準備回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