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江支離僵硬的躺著不敢動。
步悔思看著江支離此時不太平靜的神情,總覺得有點好玩。
他之前不太適應在自己面前脫衣泡藥浴的時候,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動搖,看樣子意識不完全清醒的時候,他倒是少了幾分淡定。
步悔思聲音不大的在他耳邊說著:“你發燒了,現在條件不好,不知道會燒到什么程度,你的腹部傷口泡得不疼嗎?剛結痂的地方都脫落了。”
少許的血滲出,她勉強用繃帶纏了一下。
若只有他們兩個人,他發燒一睡著,自己可以隨便用空間給他最好的治療,但現在無法達成這樣的條件。
江支離閉著眼睛,往一旁縮著,盡可能和步悔思肌膚不貼在一起。他此時感到有些頭疼,可能是發燒帶來的。
“抱歉。”
突如其來的道歉,步悔思挑眉轉頭看向他:“什么?”
“最初不是這樣計劃的。這場大雨算是意外,但我并不討厭。它可以促進事情的發酵。”江支離的話說的不全,步悔思只能嘗試理解一半。
江支離感覺頭更重了:“你對所有病人都一樣嗎?”
步悔思覺得話題跳得有些快。
“若你說當面脫衣服鉆被子的話,當然不可能。我還是第一次在這種環境下關心病人。”
誰會像他一樣,明知道身體這樣,還要采取這種計劃,還把自己也置于危險中。
也沒有人會剛好在野外遇到危險的時候,身邊還跟著她這樣的醫生。
“我說得不是這個。”他卻沒有繼續解釋,只是打著瞌睡,“我想睡,睡著了會死嗎?”
“說什么呢,我在這里,你休想。”步悔思用手肘懟了他,“藥已經吃了,你想睡就睡。”
江支離得到她的回答,意識便開始下沉。
步悔思側目看他安睡的模樣,將蓋在最外面的衣服拽了拽,把床單角掖好,不讓他脖子肩膀透風。
在意生死,說明有活下去的欲望。
這點倒是和第一次見他時差別很大。
大雨在一刻鐘后轉為小雨,沒多久后天開始放晴,小雨也漸漸消失。
下人們將身上的衣服拿出去曬,只留下一個人輪流守著洞口。
步悔思從包里額外拿出一件外衣,套在身上后,將濕掉的貼身衣物自己拿出去曬。
三個下人都是江支離自己的人,他們不管好奇什么都不會開口。
步悔思曬完衣服回來,檢查江支離的溫度,發現退燒藥效果有些慢,溫度還在上升,他臉已經看得出來有些紅。
“我在周邊找一下草藥。”
“讓其他人跟著您。”
在下人跟隨下,步悔思在周圍挖了一些草藥,分別處理好后,她故技重施,將草藥全部放嘴里咀嚼爛掉,再給江支離傷口進行藥敷。
她實在不能從布包里拿出超過它看起來的容量。
影一影二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主子如何?”
他們身上的衣服還是很潮濕,一直都穿在身上,卻一點事都沒有。讓步悔思不禁感慨他們的好身體。
要是江支離沒有肺結核和傷口在身,他的身體應該也比常人抗病很多。
“發燒了,剛剛才開始退燒。問題不大,但今天就只能在這里暫時休息。”步悔思先讓他們放下心,才說他們,“你們身上的衣服趁現在還有太陽曬一曬,不然入夜會冷。身體再好也要注意。”
“我們的備用衣服都在馬匹上,找到的時候也全濕透了。但馬車找到了,主子和你的衣服還是干的。”